第九十八章 改變(第2/3 頁)
他雖是問,但卻根本不給許仙插嘴的時間,直接將幾百年前,許仙之前那世救白素貞一命的事情說出,同時又點名白素貞來歷,以及前來實是為了報恩。
許仙聽後,半晌不語,低著個腦袋,雙眼出神,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房間中靜悄悄的,外面天色,不知不覺中慢慢變暗,襯的屋中兩人,越發看不清面容。
房門外,許氏滿臉擔心,舉著一隻手懸在門邊,卻遲遲不敢落下。
她害怕,害怕打擾房中兩人的談話。她期盼,期盼安逸能安慰好弟弟,讓他,不要那麼低沉。
可是,房間中得到寂靜讓她擔心,擔心是否出了什麼事端。所以她,一隻手忽而抬起,忽而放下。始終拿不定主意。究竟該不該,敲響這薄薄的門板。
一條薄薄的門板,隔住了她的人,卻隔不斷,她那顆充滿擔憂的心。
在她的身後,李公甫的身影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望著妻子略顯單薄的背影,他心中一嘆。緩緩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將妻子舉落不定的右手握在掌心。
許氏回頭,兩人對視。誰都沒有說話。但卻彷彿都讀懂對方心意一般,彼此緩緩相依偎。
……
房間中,許仙的睫毛忽然一顫。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斷斷續續的。似乎,這一口氣,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抬起頭看向安逸,見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深邃的雙眼,似乎蘊含著無窮的玄奧。
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許仙問道:“真如道長所說。素貞她……真的無心害我?”
安逸點頭,但卻沒有開口。
這個問題他也無需開口,只因為,此時許仙心中,早應該有了自己的答案。
並不漫長的停頓,許仙再次開口,依然是問,但表情,卻有了一絲變化:“道長認為,這人與妖。究竟該不該在一起,能不能在一起?”
安逸沉默,心中。卻想到了平妖傳中的貞娘。該與不該,能與不能,或許,並不是一個人說了算。
望向許仙期盼的眼神,他思索片刻,終於答道:“該與不該,能與不能,不在於外人,而在於。人……與妖!”
人與妖三個字,安逸咬的很重。許仙明白,他所說的。並不是指人類與妖類,而是自己,與白素貞!
可心中明白歸明白,但是他卻一時間做不出決定。沉默,再次降臨。
安逸輕輕捻了捻自己的眉心,忽然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他不是保姆,所以他沒有必要管許仙如何選擇。他做的,只是隨著自己心意,將前因後果提前告知。至於許仙會如何抉擇,那並不在他的打算之內。
聽起來或許很不負責任,但這世間,有誰必須要對誰負責?有的,只是自己而已。如果自己都不能對自己負責,那又有什麼臉面要求別人對你負責?
所以,他不想為許仙選擇什麼。選擇權,始終都在許仙身上。
別人的人生,他不想做主。就像他的人生,不想讓別人做主一般。這不是換位思考,這,是一種對道的感悟!
什麼是道?
什麼都是,什麼都不是。道存在在任何地方,任何事物上,但那個事物,代表不了道。
所以,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道。無需模仿他人,所以更無需讓他人插手。
推開房門,許氏夫婦相依偎的身影躍入眼前,安逸點頭微笑,反手又將房門關上。
許氏慌忙從丈夫懷中脫出,臉上一絲羞意閃過,瞬間被心中擔心隱藏,輕聲問道:“漢文他……”
安逸搖了搖頭,道:“沒事。”
短短的兩個字,雖不真不假,但卻讓許氏放安了心。李公甫也是輕舒一口氣,道:“麻煩道長了,公甫拜謝。”說完,彎腰持禮。
安逸一把拉住,口稱:“不用。”
許氏此時才想起還未做飯,不好意思道:“道長且稍等,妾身去準備晚飯。”說完,轉身去了。腳步之間,無比輕鬆。
李公甫見拜不下,只好作罷。拉著安逸去客廳,填茶上水,擺酒侯宴,要好好感謝安逸一番。
安逸倒是來者不拒,渾不在意,他貌似根本沒有好好安慰過許仙。
吃過飯,幾人各自回房睡下。天空中,一輪彎月高高掛起,小院裡靜悄悄的。
忽然,左廂房門開啟,許仙的身影踉蹌走出。看了看姐姐姐夫的房間,依稀還有燭光。但他卻反方向,向著另一個昏暗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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