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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畏懼之心,只盼他莫要發現我行蹤。”羅貫中似是心有餘悸,那灰衣人空手殺人的手段委實太過駭人,武功之高之猛,簡直是無可想像。
他抿了一口酒,說道:“我當時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場面寂靜到極點。那灰衣人面巾蒙臉,頭裹長巾。看不清樣貌,只是眼神如刀,看著朱元璋等人,卻不說話。便聽得朱元璋旁邊一人拉了拉他袖子,道:國瑞,咱、咱們給恩公下跪吧!另一人卻已在一旁磕頭不止,口中連連稱謝。便是還強自站著的那位,也是受不住那灰衣蒙面人氣勢威壓,也是跪下道:救命之恩,容鄧某來日再報。而朱元璋自始至終,都是神色淡定,不動聲色的對著那人深施一禮,一字一句道:君神勇至斯,可有意事於郭公麾下否?”
說到這裡,羅貫中忍不住搖頭苦笑道:“這灰衣人來意不定,還虧他敢問出這等話!”
青書深吸一口氣,強自按捺住心中驚意,努力讓聲音平靜下來,淡淡問道:“然後呢?”
羅貫中道:“然後麼,那灰衣人忽地哈哈大笑,一指朱元璋說道:你不怕我?朱元璋淡然一笑,卻不說話,只是微微搖頭。那灰衣人又是一笑:很好,你隨我來。說著大袖一拂,朱元璋身旁那三人便都自直挺挺的倒下……”
說到這裡,羅貫中驀地望著即將熄滅地篝火堆,半晌不語。白觀忍不住出言道:“羅兄……”
羅貫中一抬頭,說道:“沒啦。”
鮮于通正聽得入神,到此處時卻是一怔道:“什麼?”羅貫中一攤手,失笑道:“那灰衣人這般莊重,想是要說什麼要事,怎麼會容得下有人窺測在旁?所以……我被他打暈了。”
青書一怔:“就這樣……?”
羅貫中笑道:“就這樣了。”白觀頗有些不可置信,只道:“他怎麼發現你的?”羅貫中好笑道:“他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大意到忽視我的存在?一根手指頭輕輕彈過來的石子,正中我印堂穴上,我哼也沒哼就昏了過去,然後麼……等醒來地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鮮于通驀地沉吟道:“他為何不殺人滅口?”青書心道:“這人性格古怪,殺人或許是興之所至,殺性一消,便想不殺人了吧。”
羅貫中嬉笑神色驀地一斂,說道:“這……依我看來,或許是朱兄的勸阻吧。”
青書又是微微怔忡,抬頭問道:“為何?”羅貫中道:“其時我距他有三十餘丈遠,他以石子擊昏我後。朱元璋卻是清醒著的,想是他說了什麼,才讓那人大發慈悲放過我了吧。”
鮮于通和白觀都是點頭稱是,青書卻是暗暗搖頭:“你們一開始便認定那人是殺人狂魔,有此念想並不奇怪。但……如果他不是呢?”他心中似乎愈發篤定,這便是那個將他從亂軍中救出的那人,都是灰衣蒙面,頭裹長巾,裝束都幾乎一樣,武功也自高強。
只不過……他找朱元璋,也是如自己一般約法三章?朱元璋的功夫……可是不甚高明的。
他皺眉沉思,卻始終想不透,理不清。這事經羅貫中娓娓道來,彷彿已經撥雲見日,卻始終隔著那麼一層薄薄的輕紗,不得望見湛湛青天。
好比就要將一團亂麻理順,可又突然出現幾個連環死結,難能解開。
鮮于通驀地說道:“羅賢侄,你所認為的英雄,就這兩位麼?”
羅貫中聽他問出此話,神色卻忽地一變,繼而嘆道:“這最後一位,我雖不願承認,但卻不得不衷心贊他一聲英雄。”
青書奇道:“哦?卻是何人?”白觀也是一臉好奇,只看著羅貫中,靜待下文。羅貫中面上微有難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似乎有些惡狠狠地道:“這第三人,是一個蒙古人!”
他自來便稱蒙古人作蒙古狗,但這一次卻是例外,破天荒地稱了那蒙人為“人”,不禁讓宋青書大是訝異。
鮮于通聽得這話,面色一變,看向羅貫中的目光,已經大為不同,以至於語氣中都不經意間帶上些許恭敬:“願聞其詳。”
羅貫中又是仰頭一口酒灌下,哈哈笑道:“還記得施子安麼?若無那蒙古人相助,他是休想逃出大都的!”
青書點點頭道:“你且說他因何能稱英雄?”
“他為蒙人,修《宋史》而無稍貶之意,復科舉而取漢人士子,開馬禁解農人賦稅。黃河氾濫之際,他力諫惠宗,撥下鉅款,以救難民。身為蒙人而有這份胸襟,不以屠戮漢人為樂,反而為其謀求生計,所作所為,都可稱是光風霽月!”
羅貫中頓了頓,又飲了一杯酒,續道:“我原甚是仰慕此人,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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