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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見到青書突然的強勢出現,華車中那位女子顯是頗是震驚,琵琶弦陡然崩斷,鏗然響過之後,她目光流轉,定定望著青書,一字一句的道:“老……前輩,是何方高人?”
青書咳嗽一聲,沙啞著嗓子,一拍羅本肩膀道:“小夥子,讓你的弟兄們先退下。”而後轉頭對那車中女子道:“小女孩,也讓你的人退下吧。”他心念數轉,已明白這車中女子如此震驚,或是因為光明頂上自家現身,讓她和她手下之人瞧見。
但此時他形貌已然大異,手背面板鬆弛、皺紋密佈不說,頭髮也自花白,腰背也微微佝僂,除卻猙獰恐怖的一張臉,可說是與那青絲如雪地古墓傳人,有天壤之別。
車中女子輕輕道:“大夥兒都退下吧。”
羅本聽得青書這話,怔忡一會兒,隨即明白這位前輩適才顯然救下自己性命,又聽得這車中女子所言,望了一眼那架華車,不願在女子面前失了氣勢,冷笑一聲,遂揚聲道:“諸位兄弟,也暫退下。”
兩方廝殺人眾各得首領吩咐,當即罷戰退開,遙遙對峙。
羅本地五個兄弟各帶輕傷,走到他身旁,輕輕叫了一聲:“大哥。”眼神交匯間已將話語說遍,各自神色堅定,手牢牢握緊兵刃,只待羅本一聲令下,便上前廝殺。
那華車中的主人又輕輕問道:“老前輩還未告訴晚輩高姓大名呢。”
青書咳嗽一聲,道:“老朽江湖浪人一個,偶然路過此地,見這兩方廝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欲生靈塗炭,遂出手而攻。兩位……見諒。”
說著裝作老態龍鍾,大大方方地先給羅本施了一禮,算作賠罪,直把個羅本弄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而後又細碎著步子轉身對那女子一揖到底,咳嗽道:“老朽終不欲見生靈死傷,望兩位給老朽個薄面,罷手不鬥了吧?”
羅本臉上騰起一股濃濃血色,恨聲道:“這些蒙古狗自來禽獸不如,又殺我兄弟,滅我兩處分寨,我恨不能生啖其肉,今日不死不休!”
華車中女子一拂琵琶,淡淡道:“你要戰,我便戰。諒今天便是你等來年忌日。”雖是輕聲細語,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果決氣勢。
青書見這女子淡定模樣,心中暗暗讚歎,依羅本所言,這女子一月之前經過祁連山,顯然便是往西方崑崙奔來。而現今打道而回,十分明顯是畏懼悲酥清風之效,他心中暗道:“想來過一會兒,她就要動用十香軟筋散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 貫中
天邊一聲悶雷炸起,烏雲翻滾之勢愈烈,天色陰沉的彷彿就要滴下水來。
青書咳嗽一聲,按在羅本肩頭,目光如刀,搖了搖頭,而後冷冷道:“你確定今天你能勝過他們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羅本聽得一怔,渾沒注意到青書嘴唇都未張開,望了一眼對方商隊之中,個個都是龍精虎猛的高手,自己這方雖能倚仗陣法之利相抗一二,但除自己之外,卻無可匹敵那持劍長鬚男子以及胖和尚的高手,始終不能擒殺那車中主人。
他頹然嘆一口氣,方要說話,卻聽青書又道:“我這乃是傳音入密的上乘功夫,你不可說話。”
羅本大感奇妙,他內功源自道家一脈,得傳於一位高人,但卻只得書冊,習練至今,苦無名師指點,許多運用之道都不得其法。否則,以他修出來的渾厚內力,適才那一劍,絕不致被那長鬚苦臉漢子給擊的從中斷折。
青書手一搭在羅本肩頭,便覺得有潛勁反彈,這股力道柔韌綿和,似乎和誰是一脈相承。青書心中一驚,看向羅本的目光,已大不相同。
卻聽他緩緩開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夥子,罷手為好。”
羅本苦澀的點了點頭,引著其他五傑,對著青書抱拳道:“前輩金玉良言,晚輩銘記於心,若來日有所吩咐,不妨來祁連山一聚。”說罷翻身上馬,一揚手道:“兄弟們。咱們走!”
華車中女子冷笑道:“就想走?江湖規矩,得留下點什麼吧?”
羅本輕蔑的一揚頭,冷冷道:“若有本事,自己來取。”說罷撥轉馬首,喝道:“弟兄們,回山!”
一群鐵血漢子轟然應命,羅本身旁一名大漢驀地拔高嗓子唱道:“生在深谷愛望山;望天只想去翻山。一生只願化鵬雁振翅長空雲涯邊。三十年後虯髯客;三十年前牧羊郎。牧羊童子想戎裝;虯髯將士想放羊。”
一眾漢子也跟著高聲吟唱,唱到那句“三十年後虯髯客,三十年前牧羊郎”的時候,聲音忽轉低沉。而後又猛然拔高:“牧羊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