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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莊子》了。
這些典籍,他都能倒背如流。自小張三丰便傳授於他,要他熟記於心。便是張翠山的道學根基,都是由宋遠橋一手紮下。
但到後來,宋遠橋卻是偏向儒家的,更多一些。而張翠山,則依舊徘徊著,道或非道。
故而翠山之學,與三豐最近。張三丰尤喜張翠山,有此原因。
宋遠橋依舊邁著步子,一起一落之間,便是丈餘。比之之前那個道童,快了不知凡幾。
張三丰見到這個正恭恭敬敬一絲不苟施禮的徒兒,輕嘆一聲,扶起他,嘆道:“遠橋,真苦了你了。”
宋遠橋道:“不苦,不苦的。”話音未落,眼神已不自覺的被小木屋中搖搖晃晃走出的青衫男子所吸引。
這是發自血脈,發自骨髓的顫慄。
青衫的男子,跪下,恭恭敬敬的磕頭。
這是父親教授他的禮數,他一直不喜歡,一直不認同。
一個,一個。
宋遠橋恍若夢中,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伸手攙住他的手臂,感受到血脈強有力的跳動,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父子二人,相對無言。
第一百九十九章 … 姻緣?
朦朦的秋雨洗過的清晨裡,高樹悲風固然是從未斷絕,木葉也自瀟瀟落了一地,秋的泥土裡有著別樣的芬芳,不知是零落成泥的朵朵純白花瓣,還是深埋地下的粒粒種子。這一片看似蕭疏卻暗藏生機的土壤上,青書伸手踢足,長拳短打,如行雲流水,讓人賞心悅目,但其目的卻不過是簡簡單單的舒展筋骨,活絡血脈罷了。
青書使得是一套武當長拳,是武當派的入門功夫,自三歲起便學了,浸淫十八年之久,可說是功力深湛,體悟極精。一拳一腳伸展開來,無不含納“太極”之理,四兩撥千斤之意綿綿不絕,使到一招“七星手”時,周身已然結成一層太極氣圈,罡氣凝而不溢,但有落葉加於其身,則被氣圈一彈,絲毫不能粘他衣襟。
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
這是武學的上乘境界,當今之世,能為此者不過寥寥數人也。
修為到了這個境地,則躋身絕頂高手之位。
張三丰隨意束著頭髮,輕輕散步至此,含笑點頭,這孩子以弱冠之齡修到這個地步,豈是天縱之才能形容一二的?
一套簡簡單單的武當長拳使來,卻是不亞於當世任何的絕頂功夫。
只因“太極”無處不在,衍生萬物,能化腐朽為神奇。何況,張三丰手創的武當長拳,又豈是腐朽之拳?雖說拳招簡簡單單,但卻精微奧妙,寓意深遠。如那趙爵爺使得秘傳“太祖長拳”一般,唯有“入門”的人能領悟到妙處,使出來雖說招式一般,但卻博大精深,與其他“未入門”者相比,相去何止道里計!
宋遠橋提著飯籃。全然沒有往日那般掌門威儀、儒雅風度,只嘴角含笑,疾步上山。
“青書,你孃親手為你燉的雞湯,快來喝了!”宋遠橋一手揹負,臉上笑意綻開。擠出道道皺紋,運氣揚聲。青書聞聲,當即停下拳腳,拭了拭額頭微微汗漬,走到父親面前。笑道:“爹,我身子來早便好了,娘還花這力氣作甚。只是有些事兒還是想不通而已。”話雖這麼說,仍是端起甕來一飲而盡,抹了抹嘴,笑道:“孃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宋遠橋滿臉慈愛的看著兒子,只含笑不語。
青書曾無數次的設想過與父母親相逢的場景,卻沒料到是這種局面。若是宋遠橋打他罵他,甚至是不認他,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然則相見之後。父親卻只是緊緊攥住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半晌才吐出四個字:“回來就好!”宋遠橋甚至問都沒有問他這些年都在哪兒,都在做些什麼。
然而,青書還是與他一一說了,畢竟都上山了,還瞞這瞞那地,不孝順不說,也顯得矯情了。但宋遠橋聽了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張三丰倒是一臉沉思,似是在細數平生人物,想想看誰有這般能耐,能令武功大成的徒孫這般盛讚。
青書卻是在暗恨劉伯溫自作主張,將他送上武當山來。然則劉伯溫卻見機得快,在送他上山的那個晚上便溜之大吉,青書一肚子火沒處消,但武當山上風景秀美,和張三丰、宋遠橋處了兩日。又在一日夜裡見到母親,母親抱著他的頭痛哭失聲,說了好一會兒話,他一肚子火也就消了。
張三丰同宋遠橋商量,既然那灰衣人放言說若宋青書在和他比武之前洩露身份,便上武當大開殺戒,雖說張三丰他是鐵定打不過的。但武當派這許多人。死了十個八個,也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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