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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遞來的箋紙後,開啟看著那娟秀的字跡,卻知道,這字跡,不是她的。胸腔裡彷彿有什麼碎了,淋漓了一地。
峨嵋派掌門郭襄辭世,風陵師太接管掌門之位。
他白眉一顫。
風陵…風陵。
武當山縞素三日。
屈指數來,西風背盡,忽忽三十年,又已過了。
多少流年虛度啊……
時光就這樣偷偷的換到現在了……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金陽透出霞光陣陣,透過朵朵浮雲,投射下來,一時間,後山地兩間小木屋前,紅紫小花,青黃草坪,兔走蟲飛,恍如仙境。
張三丰雙手置於雙膝之上,微闔雙目,神態安詳。
第一百九十七章 … 療傷
百餘年來,未逢敵手,縱威震中州,笑傲江湖,也不過蕭索寂寞,長劍空利。
張三丰念及往事悠悠,輕輕一嘆,屈指暗數,不知不覺,流年又自偷換。門外晚霞彩彩,明豔無雙,金色的餘暉照將下來,為萬物都鍍上一層朦朦的輝光。
武當山的景色,始終美的緊呀。
一振衣袖,張三丰站起身來,往屋外小徑走去。沿著小徑,至分叉處,一路向上,穿林過坪,不多時便至開闊之處,有飛鳥相還,巨石橫空。張三丰深吸一口氣,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驀地騰空而起,緩緩縱到巨石之上,一攬衣襟,俯身坐下。偶有金光溢位的雲海翻翻滾滾,驟爾凝成一條騰龍,伸爪屈首,齜牙咧嘴。又忽地凝成一隻大虎,氣勢洶洶,作勢欲撲。
張三丰抱膝而坐,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一笑。太陽漸漸落下山去,茫茫雲海也自散去,張三丰見那一輪紅日究竟落下,不由悵然若失。
天色向晚,月牙兒在天邊升起,孤零零的,微微透著紫色的夜空靜如沙洗,卻無多少星星,只有寥寥數顆,東懸一顆,西掛一顆。晚風習習,吹得張三丰白髮散亂開來,簪落一旁。老人的嘴角噙著笑意,目光湛然若神。
身後緇衣的儒生俯下身來,屈膝跪倒,恭恭敬敬的向張三丰磕了三個頭。黃衫的女子則是福了一福,神色全然不同往日的冷漠,極是恭敬。
但張三丰只是閉著眼,微微笑著,他全以神遇,早已覺出這兩人蹤跡。然而,現在他的全幅注意力,卻是集中在這第三人的身上。
張三丰轉過頭來,目光凝在躺在地上、青衫裹身的男子。眉目間依稀從前,但卻沾染風塵,更為稜角分明。
張三丰腦中驀地轟的一下,嘴唇微微顫抖。
他心中的喜悅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驀地張開口來。一口罡氣吐出。清嘯如龍,悠悠傳開。
這一聲嘯,威勢並不如何盛大,但卻清越激昂。彷彿一條大龍在夜空之中張牙舞爪,雖說不上囂張跋扈。卻是生機勃勃。
除去張翠山遠遊。其餘六俠俱在武當山上,他們內功深厚,聞得師尊嘯聲,猛地從入定中醒來,臉上俱露笑意。
宋遠橋睜開雙眼,先是點點頭,撫須笑笑,繼而閉眼盤膝。打坐練功。潛心太極功中。
在俞蓮舟聽來,卻是另一種意思。他微微皺眉,但不到片刻,便舒展開來,雙手叉腰,運氣丹田,悠悠嘯出聲來,與張三丰清嘯之聲相合,一如龍吟,一如虎嘯,聲勢殊不弱之。而這聲嘯在俞岱巖聽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他熱淚盈眶,掙扎著走到門前,不顧雙腿殘疾,筋脈糾結,半跪下來,對著山頂連連叩頭。
張松溪悠悠然的坐起身來,在屋裡轉悠一圈,臉上劃過一道微笑,喃喃自語了兩句,神情一派淡然。
殷梨亭則是手撫長劍,驀地拔出劍來,寒芒閃過,一劍橫空,鋒芒絕世,圓轉如意,這套太極劍術精微奧妙,但由殷梨亭使來,卻是不枝不蔓,顯然頗得真髓。
莫聲谷哈哈大笑,走出房來,一套拳腳開啟,山奔海立,虎虎生威,一時三刻不到,便使完一套拳,而後五指箕張,又使一套掌法,堂堂正正,大開大闔。
一聲長嘯,六人各有所悟,各有所得。張三丰卻是聽得青書氣息緩而慢,深而長,顯然修為大漲,心中喜悅之餘,又聽他驀地急吸兩口長氣,呼吸紊亂起來。張三丰心頭不由一跳,他怎地躺在地上?走上兩步,伸手搭在青書脈上。
張三丰悚然而驚,這孩子,莫不是受了重傷?
百脈俱損,或枯或榮,俱在一念之間。
一手搭在青書脈上,精純到極點地真氣輸入青書體內,這道真氣與青書體內內力同出一脈,本是極是相合,療傷勢必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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