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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殺楊逍之心也還罷了,怎地此刻彷彿連爭勝之心也無了?”
驀見白衣劍客退後三尺,橫劍而立,悠悠吐口氣,道:“我知道你在這裡!”寂靜被突然打破。
紀曉芙嬌軀一震,臉色陡然煞白。
楊逍臉一黑,揉身上前,手上攻勢又加兩分,白衣劍客只守不攻,從容將攻勢化去。口中又朗聲道:“或許在你心中,我永遠及不上他,永遠只是一個承先輩餘蔭的膏粱子弟。的確,我無法擁有傲世獨凌的狂氣,也沒有叱吒江湖的壯志,更沒有能討你歡心的如簧之舌。但是,我今天會傾注畢生的濃烈,為你舞這場劍。希望你能懂我。”
一劍劃過,陡然間氣勢又變,先前的樸實無華陡然不見,眾人都覺眼前一花,忽然間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執劍而立,劍舞紛飛。
楊逍陡感壓力大增,喝一聲:“好!”一招一式,長拳短打間,仿似山奔海嘯,業已用上全力。
青書心神震動:“原來他之前的所有都是假象……所謂凌厲、所謂從容,不過是初出江湖的豪情鋒芒,與久歷世事的淡漠出塵。這些都不過是他為了引出那個女人所做的引子罷了,他生怕和楊逍鬥得不夠久,生怕在自己這場舞劍開始時佳人不在,所以一開始上場便已雷霆之勢刺傷楊逍,怕得就是等不到聞訊而來的她。這場他策劃七年的舞劍,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望著場中縱躍騰挪的白衣男子,青書眼眶微溼。多年以前,武林中的英雄豪傑,都以為這個男人生性柔弱,無果決手段,不過依憑師兄弟以及師傅的名頭才得以立足武林,在這七個人中,他是最不出彩的一個。但此刻,青書從沒如此感受到他內心的剛強,這個見了心儀女子的面都會臉紅的男子,正傾盡著一生的華麗,揮舞著手中殘劍斷刃,試圖讓她牢牢的記住自己,也試圖著去開啟那封閉七年的心鎖。
場中眾人不明所以,只以為這白衣男子使出了什麼絕技,能克敵制勝。但青書卻知道,他劍招中所蘊含的,除了些許的爭勝之心,便只有濃烈到甚至討好的程度的華美意境。
這是紀曉芙多年前最喜歡的,濃豔的顏色,彷彿牡丹乍放,華貴異常。
而這時,紀曉芙真切的感受到了場中那男子的愛意,他每一次轉步,每一次每一次揮舞,所傾注的華美濃麗,都讓她為之心悸。
她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在峨嵋山上,搔著後腦不知所措的少年紅著臉說:“紀師妹,你、你好。”
連話都說不明白呢。
這是貝師妹的原話,她搖頭好笑,自己以後就要嫁給他麼?她一時間有些茫然。
原本也就打算這樣和他過一生一世,乖乖的做個賢妻良母,相夫教子。
唉,這樣的未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呢。丈夫是當世大俠,有著無可匹敵天下第一的師傅。夫妻攜手行俠江湖,會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只是,他……似乎太甘於平淡了些。
下山遊歷的第二年上,她遇上了場中比鬥兩人中的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有著英俊略顯滄桑的面容,極富磁性的聲音,遇事果斷,從容不迫,他說:“一個人的武功若是分了派別,則落了下乘。姑娘,你跟著我走,我包你能見到一片新的武學天地。”
於是……
紀曉芙將悠悠的目光收回,腦中回憶著昔日的種種,她驚奇的發現,自己想得竟是多年前與白衣男子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每次都臉紅的他說話囁嚅,但一手劍法使得的確是好,在她看來,和師傅都差不了多遠了。
歪著頭,想到他被眾人取笑時,為解尷尬,下場舞劍。與今日這般情形,也頗為相似呢。
她微微一笑,自己都已為人母了,這般追憶少女時代的種種種種,不知羞麼。
手背一涼,紀曉芙低頭望下,卻見淚珠瑩然,在陽光照耀下,閃爍出七彩奇光。
不知不覺間,已然淚流滿面。
風嗚嗚吹著,光明頂上的風自來便大,這時更是穿過雪山,穿過叢林,穿過那道窗欞,擊打在這對母女身上。
楊不悔身子哆嗦一下,回頭見紀曉芙神色怔怔,不由問道:“媽,你冷麼?”
紀曉芙悠然吐出一口氣,伸手抹去明豔素顏上的淚痕,對著女兒微微笑道:“不冷。”
第一百四十六章 … 救誰?
一動一靜,一陰一陽。
那邊是極盡華美的動,這邊則是剛強堅忍的靜。
華美處仿似登山臨海,旭日東昇霞光萬道的炫麗繽紛;堅忍處恍如危巒奇峰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