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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什麼是俠?
真俠真義,萬古不滅之明燈,凌駕一切之上。大真大痴,為這渾濁暗世主持公道,燭照千里。
是以當此亂世。法恆無用。俠,不過代天罰罪者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俠也只是人,而不是無親無私的天。便如張翠山、宋青書都似乎有正道人士不該犯的“過錯”,但宋遠橋等人卻有意無意地迴避他們的所謂“過錯”。疏不間親,或許便是為此吧。
青書暗歎一口氣,心道:“我終究不過凡人,何必去自命不凡,去做那所謂的真俠?保住家人父母,武當基業就足夠了。閒暇時出外一遊。見到不順眼的事管上一管,又何必刻意為之?”他雖是這般想,但到底還是悵然若失。
他目光轉過一圈,又回到空性身上,但見空性越打越是酣暢。竟而長嘯開來。青書心中竟是覺得微微暖了些,暗道:“全場千餘人,想必也只有他,一舉一動,完全合了自己本心吧。空性。空性。你哪裡空性了?明明便是十足的真性情!人能如此,在別人看來是痴。其實。別人才是真痴。”
空性和張翠山正鬥到酣處。空性龍爪手極是精妙,但他一頭猛扎進去,卻是再出不來,出手不帶當年創制這門絕技的高僧那份飄逸,也就失了三分精髓,但卻勝在內力雄渾,足足高了張翠山二十年地內力修為。但張翠山卻是親眼目睹張三丰使這套功夫,當時師徒一般悲慟心思,心與意合,便是真真正正的得了張三丰真傳的。
他在冰火島十年,一身武當功夫無人指點,只得溫故而知新,這套倚天屠龍功千錘百煉,漸漸悟出自己的東西
便見空性一爪搗虛而至,若換了十年前的張翠山,是定然避不過這一招,但此刻他左手銀鉤斜斜一掛,封住空性爪勢,右手判官筆前點,嗤嗤有聲,似是融入了極為高明的點穴手法。空性不敢大意,飄身後退,避過這一點,又揉身前上,兩人鬥在一處,難分難解。
其實他的離師十年,進境之速,可能還勝過其他師兄弟。武當武學之四大,“悟”字居首,“純”字次之。張翠山得天獨厚,悟性超卓。十年來更將以前所學的功夫反覆錘鍊,又得一“純”字,“純”字上的功夫已然不輸於年歲最大地宋遠橋、俞蓮舟。而謝遜武功之博天下罕有,點穴解穴之法別開蹊徑,張翠山雖未刻意去學,但兩兄弟談性大發,無所不談,謝遜言及的點穴解穴之法也被他知悉了七八成。
而他勤修苦練,隱隱悟到的那套功夫,和這點穴功夫一合,登時彷彿撥雲見日,張三丰親口說三套九陽合一能救下張無忌性命後,他懸著地一顆心放下,便無時無刻不在琢磨這套功夫。
此刻雖然只有雛形,但也厲害非常,由他使來,竟能和空性鬥個平手而不落下風。
何太沖等人都是暗暗心驚:“張翠山排行老五,尚且如此。前面三個豈不是更加厲害?”
張松溪微笑道:“五弟這套功夫若是創出,比之百年前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只怕還要厲害許多。”
俞蓮舟介面道:“只待他功力突飛猛進,我等便都不是他對手啦!”
宋遠橋卻是定定看著青書。青書抬頭與他目光一撞,父子二人隔了老遠,遙遙對視。青書望見父親鬢間夾雜白髮,不由心頭一酸。
自己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說了再不是武當弟子之語,讓父親情何以堪?若想恢復武當弟子的身份,只有求張三丰昭告天下,宋遠橋邀請各大掌門來武當觀禮。這潑出去的水,才能收得回來。
張翠山迴歸中原已有四五月之久,十年中早已積了太多疑問,經張三丰一一解答之後,武學之上的領悟何止更進一層?
他找能工巧匠再重新打造了一副兵刃,長短輕重無不合手。鐵劃銀鉤之威,又將重現天下。
鬥到百招之外,張翠山似是越鬥越勇,忽而行雲流水,如若奮筆狂書;忽而斷斷續續,彷彿鑿刻碑文。一會兒小楷,極盡小巧騰挪之妙;又換做隸書,堂堂正正,大開大闔。各種字型不停轉換,端的令人眼花繚亂。加之張翠山判官筆筆尖不時射出幾道指力,空性抵擋地漸漸吃力起來。
第兩百七十三招上,張翠山劃地兩筆,微微側身,又提筆橫劃,竟是極為繁複的小篆。
這字一寫,一股傲視天下的氣勢陡然生出,尋常人或許不覺,但空性乃是武學高手,被這股氣勢一驚,手上登時慢了半拍。
便見張翠山斷斷續續的幾筆劃出,恍若君臨天下。張松溪拍手笑道:“五弟要勝了。”
宋遠橋早收回目光,望向臺上,點頭道:“師尊說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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