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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純陽內力,皆須貫通百匯,乃至百川匯海,如陽光普照,無所不至。
這般搬運周天,青書漸至神明通達之境,方圓丈內風吹草動,皆能知覺。要知“純陽無極功”乃武當立派根本,這門功法雖非至剛至陽,但卻勝在一個“純”字,真氣在諸大陽脈中輪迴遊轉,反覆錘鍊,漸至精純,而後百川匯海,經百會穴,緩緩納進丹田。這般修煉出來的內力溫潤陽和,綿綿泊泊,極具韌性。而九陽功至大至剛,至陽至盛,非天賦異稟,資質無雙之人無法貫通,便如覺遠和尚,是六根清淨,佛法精深抑且聰明絕頂的人物,方能將這九陽神功修至大成,否則只怕也難逃陽氣噬體之噩;而張無忌若非身中玄冥神掌之毒,便是一輩子也休想將九陽大成。
而這“純陽無極功”,乃是張三丰多讀道藏,領會道家煉氣之術,而後仰觀浮雲,俯視流水,悟得以柔克剛的至理,再回想少時修煉九陽之時覺遠的諄諄告誡。多方結合,方乃創出的一套高明之極的內功心法。
可以說,這一套“純陽無極功”,容納張三丰這一代宗師半生所學,博大精深之處,絲毫不在“九陽神功”之下,只是武當武功向來求的是個“穩”字,“純陽無極功”亦不例外,而“九陽神功”卻是至大至剛,除非是體質異於常人,抑或參悟佛法,神明通達,又或者是奇遇連連,如張無忌一般人品之人才能修至大成。
是以“純陽無極功”修煉進度頗慢,最無走火入魔之虞,而“九陽神功”初時進境極快,但後勁不足,貪功冒進之下,極易走火入魔,但大成之後,萬邪不侵,無物能傷,卻非“純陽無極功”可比。
是以青書修習這“純陽無極功”,在曠野之中,也淡定自若,他資性本高,內力修為又厚,之前的勤修不輟到此刻方才顯現出成果來,但覺小腹突然灼熱起來,初時細如針尖,漸漸變得酒杯大小,青書猝然驚覺,只覺那團熱氣慢悠悠從小腹升起,經胸腹,聚於頭頂。這般轉了數個周天,熱氣緩緩粗大,幾經輪轉,又匯聚丹田。他睜開雙眼,緩緩吐了口氣,感覺周身輕飄飄,暖洋洋,一身內力渾然一體,綿綿若勤,用之不竭。嘴角微翹,青書微微一笑,知道這“純陽無極功”的第一重功夫,已然成了。
其時天已微亮,東方泛著魚肚白,這一番修煉,竟是過了一晚。他舒展筋骨,只覺渾身精力充沛,內力綿綿泊泊,十分受用。
斜眼一看,卻見地上大蛇屍首蜷曲,金色鱗片脫落一地,他“啊喲”一聲,猛然想起這蛇膽似乎有增進內力之功,慌忙拔出利劍,剖開大蛇,取出蛇膽,不顧腥臭,一口吞下。
這一吞下,便覺丹田一跳,一股粗大熱氣湧出,四處亂竄,當即運轉“純陽無極功”,坐了約莫半個更次,突然間眼前似見一片光明,四肢百骸,處處是氣,口中不自禁發出一片呼聲,這聲音猶如龍吟大澤,虎嘯深谷,遠遠傳送出去。張三丰本在洞中無知無覺,神遊太虛,此刻聽到他所發奇聲,也睜開雙目,嘴角含笑,不料他內功竟然進境至斯,驚喜交集之下,大笑道:“武當後繼有人!後繼有人!”
原來一人內功練到一定境界,往往會不知不覺的大發異聲。後來明朝之時,大儒王陽明夜半在兵營練氣,突然縱聲長嘯,一軍皆驚,這是史有明文之事。
而武當內力注重一個“穩”字,青書自三歲起被父親引導內氣,便開始修煉武當內家真氣,根基扎的極穩。至今修習十餘年,被這蛇膽一激,加之修煉“純陽無極功”,這種種不可思議的功效方才一一顯現出來。
張三丰一拂袖,當下站起身來,走出洞外,伸手按在青書頭頂百會,一股無比深厚精純的內力貫入他體內,助其行功。青書只覺周身內力溶溶洩洩,一片混沌,內力激盪,不吐不快,而張三丰這一番以內力相激,更如添臂助,尋常晦澀不能貫通的大穴一一貫通,卻止於任督二脈。
本來以張三丰之能,一口氣助他打通任督二脈也無不可,但這般施為,卻非自身之力,而是外力相加,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後,只怕再難上漲。
這片嘯聲約莫持續了一頓飯時分,方漸漸沉寂。張三丰心想:“我十四歲時,哪有這等內力?此時他內力之強,我眾弟子中,只怕只有遠橋、蓮舟、松溪三人能壓他一籌,翠山若在,也只能勝他一些,而梨亭、聲谷,此刻要差他一些。這孩子當真不世奇才,我武當重任,皆在他一肩之挑。”
待得青書起身,當即說道:“青書,如何有此異狀?”青書但覺精神健旺,筋骨強健,彷彿有使不完的氣力,當即喜道:“全仗這大蛇蛇膽之力,才至如此。”
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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