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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代宗師,此刻更是功深似海,天下無敵,早已達到無招勝有招之境,但也是五十五歲之後的事,較之獨孤求敗,委實弱了一籌。張三丰之前一直對獨孤求敗直呼其名,卻不是對死者不敬,而是大宗師的傲骨。
一直以來,張三丰對人都是謙和有禮,慈祥和藹,於武林各種微詞置之不理,微微一笑帶過,並無生出多少爭鬥,卻不是他爭鬥比試之心已淡,而是方今天下之人,再無人能值得他爭上一爭,傲上一傲。
好容易來到獨孤求敗劍冢,見這劍魔埋劍遺字,雖覺字裡行間劍意充斥,但自忖自己六十歲時,也能做到。但真看了劍冢埋劍之所後,才真正真心實意的稱獨孤求敗一聲“前輩”
宋青書見太師傅躬身施禮,不由目瞪口呆,卻聽張三丰道:“獨孤前輩這柄利劍,留在這兒只恐令寶劍蒙塵,青書,你便持此劍重現獨孤風姿吧!”
青書惶恐道:“徒孫技淺,只怕不能如獨孤前輩般打遍天下。”
張三丰哼一聲,道:“我張三丰手把手親自教出來的徒孫,豈會差別人多少?你內功火候甚足,便是與梨亭,聲谷二人,亦只差一線,同齡人中早無敵手,若再得了劍魔劍意,我再傳你‘純陽無極功’而後進修‘九陽功’,如何不能縱橫天下?”
宋青書苦笑道:“青書惟願清心修行,漫卷讀書,一張琴,一壺酒,逍遙世外。縱橫天下,快意江湖,卻是不敢多想。若說是刻苦學習武功,也只是如做學問一般興趣所在,並無稱雄之心。”
張三丰詫異的看了看青書,暗道:“這孩子自幼便似個清心寡慾的方外之人,是以修煉內功事半功倍,不及弱冠,內力修為竟然直追梨亭。唉,若非他年紀小小,只怕看上去較他爹都要老成些。適才我激他奮發向上,原是教其願意修習我武當拳掌劍術,如今見他雖願修煉,卻無那行俠江湖之心了。也罷,這般無為的心思,修習我道家武學最是相濟,便隨他去吧。”
張三丰神色淡淡,道:“罷了,總之傳你內功劍術,拳掌刀槍,願學便學,不願的話,也自無人強求於你。”說罷轉身便走,走的兩步,又回頭道:“青書,這一趟出遊果然非虛,我隱然有悟,須覓地閉關,此下山谷或是當年獨孤求敗隱居之地,我們去看看。”
青書唯唯而應,心道:“莫非太師傅生氣了?”
兩人順著巖壁爬下去,不久便發現一個大山洞,張三丰點點頭,道:“這洞口岩石錯落有致,並非亂石成堆,想是當年獨孤求敗練劍時無意為之。但這山洞麼,卻是天然的。咦,地上居然無甚塵土,泥土亦似被翻過,難道有人來過?”宋青書也覺奇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進得洞來,卻發現這洞其實甚淺,行不到三丈,已抵盡頭,洞中除了一張石桌、一張石凳之外更無別物。
青書見洞角有一堆亂石拱起,極似一個墳墓,便道:“太師傅,獨孤求敗可是埋骨於此麼?”
張三丰卻是定定盯著亂石之上的巖壁,臉露沉思。
青書循他目光望去,卻見巖上似乎有字,但日期久遠,生滿青苔,將字跡覆蓋了。他並無張三丰那份暗中視物的本事,於是將火石取出,尋一枝枯枝點了,將***照近,伸手便要將青苔塵土抹去。
卻聽張三丰道:“且慢。”青書疑道:“太師傅……”張三丰道:“我且看看他是如何出劍的,若抹去青苔,只怕會被文字所迷。”
青書恍然道:“這就是武學裡常說的‘文字障’麼?”
張三丰笑道:“其實若是尋常高手寓意於字,老道士自是一眼便看得出來。但這位劍魔劍術之高,不在我之下,抑且渾然一體,自成一家。若將這青苔抹去,這便就是一副字,要看出他如何出劍,如何寓神意於劍中,只怕便有些困難了。”
青書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良久,張三丰拾起一根枯枝,原地畫起圓來。
青書心下震驚:“這是後世威震天下的太極劍麼?不是還要十年才創出麼?”不及多想,當下凝神細看。
張三丰雙眼闔上,輕拈枯枝,弧形刺出一劍,再弧線收回,而後反覆出劍,圓轉不絕,從無間斷。每一次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前前後後畫了幾百幾千個圓,卻無一招重複,他閉緊雙目,眉頭緊皺,想是到了緊要關頭,凝神思索。這“太極功”他早已深明精奧,只是雖明其理,要完善起來,可十分不容易,此刻透過這石壁遺刻見了獨孤求敗劍術,彷彿間已能創制成功,只是隔著那層薄紙卻極難捅破。
這套武學一旦完善,武當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