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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牆回到家,先進母親的房間,母親躺在床上,好像是睡著了。鍾牆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母親今天沒吃中餐。鍾牆有點內疚地走到床邊,想給母親蓋上被子。
沒想到母親驀然坐起來,直直地看著他的左手。鍾牆張開自己握著的拳頭,掌心裡躺著一朵線絨花,可以看得出來原來是紅色的,可是因為時間久了,顏色已經變得很淡很淡了,成為一種斑駁的微紅,像是稀釋了的血。
鍾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弄了這麼一朵小絨花,他一醒來的時候,這朵小絨花就攥在他的手心裡,可是他不知道它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在自己的手心裡。他往四周一看,自己竟然躺在醫院裡,身上穿著醫院裡的淡藍色斑馬服。難道發生了什麼事了麼?他不記得了,他只記得自己早上離開家。他在口袋裡摸到自己的手機,掏出來一看,快下午四點了。忽然他想起了母親,糟了,今天母親一定餓壞了!他連忙跳下床,要找自己的衣服,護士告訴他扔了。他說為什麼扔了,護士說全是血,要不得了。他又迷惑了,哪來的血?我出車禍了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外就走,護士死活要他打完兩瓶葡萄糖才讓他走,回到家已經六點多了。
他手裡躦著小絨花,穿著醫院的衣服就回家了。
現在母親盯著這朵小絨花,好像認識它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鍾牆把花遞給母親,她卻驚恐地向床裡退縮,好像鍾牆手中的不是小絨花,而是一個什麼可怕的東西。
〃媽,你要是不喜歡它,我扔掉好了,反正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鍾牆說著,走到窗前,把窗子開啟,隨手把它扔出窗外。
母親更深地往裡面退縮,眼睛巴巴地看著他。鍾牆又開始覺得母親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自己身後的什麼東西,不,不對,好像是看我身體裡面的什麼東西!
鍾牆打了一個輕輕的寒顫。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鍾牆跑出去開門,是刑警小米和盧大器。
〃早上你們不是來過了嗎?應該告訴你們的我都說了。〃鍾牆有些疲倦地說,〃你們不會是以為我乾的吧?〃他看看盧大器,忽然想起死者是他的母親,就閉上了嘴,把他們往裡面讓。
◇歡◇迎◇訪◇問◇。◇
第57節:第二十八章 是不是又死人了(2)
〃你們先坐一會,我給我媽做了晚餐再過來,我媽今天都沒吃午餐呢。〃鍾牆說著就要走開。
小米和盧大器對視了一下,都覺得鍾牆有些怪怪的,彷彿今天中午可怕的兇殺案全然沒發生過一樣。還有,他剛才說的是〃早上〃的口氣中好像認定他們只是因為早上問他的事來找他。
〃鍾牆,我們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來找你的。〃小米叫住他。
〃那是因為什麼事?〃鍾牆迷惑地站住。
〃中午的事。〃
〃中午發生了什麼事?〃鍾牆不解地問。
天,他把中午的事給忘了!小米看看盧大器,又看看鐘牆,難道他是故意裝作忘了嗎?〃中午你在復國路419號的事。〃
〃中午我去了復國路419號?〃鍾牆大吃一驚。
〃不但你去了,我也去了,還有一個人也去了。〃盧大器說。
〃誰?〃
〃市委副書記呂書記。〃
〃我不認識他,他去幹什麼?我真的去了嗎,我一點也沒想起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鍾牆敲敲自己的腦袋,可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他只記得自己早上起來就出門了,至於出門幹什麼,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可是他知道小米和盧大器絕不是跟他開玩笑,因為他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而且護士說他的衣服全是血,要不得了。難道,復國路419號又殺人了!
〃你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小米問。
鍾牆搖搖頭,他突然問,〃是不是又死人了?〃
〃是的。呂書記。〃小米回答。
鍾牆目瞪口呆,〃他死的時候我也在嗎?〃
〃是的,趴在復國路419號二樓的嬰兒室裡,你昏過去了,他死了,而且死的樣子跟蘇醫生一模一樣。〃盧大器說。
鍾牆覺得自己快爆炸了,為什麼每一樁殺人案都與他有關,這次好了,他還跑去跟死人趴在一起。可是他完全想不起來。見鬼,這復國路419號到底跟我有什麼淵源,為什麼我要跑到那裡去?難道我知道那裡會死人嗎?可是這次那個該死的午夜準時線上並沒有告訴我要殺人哪。
忽然他想,難道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