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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喜讀籜庵補《鬼辯》,意氣貫長虹,奮筆誅權奸。
拾前人慧語,伸自己拙見,重把《紅梅》舊曲新翻。
檢點了兒女柔情、私人恩怨。
寫繁華夢斷,寫北馬嘶嘶錢塘畔。
賈似道誤國害民,笙歌夜宴,笑裡藏刀殺機現;
裴舜卿憤慨直言遭禍端,快人心,伸正義,李慧娘英魂死後報仇冤!
這出戏描寫南宋末年因讚歎憂國拯民的太學生裴舜卿“美哉少年!壯哉少年!”而被奸相賈似道殺害的侍妾李慧孃的幽魂解救裴舜卿於危難之際,又大罵禍國殃民的賈似道的故事。
然而,這一年的3月29日,中共中央批轉了文化部黨組3月16日的《關於停演“鬼戲”的請示報告》:全國各地,不論在城市或農村,一律停止演出有鬼魂形象的各種“鬼戲”。報告指出《李慧娘》大肆渲染鬼魂,而評論界又大加讚美,並且提出“有鬼無害論”,來為演出“鬼戲”辯護。這些助長迷信,毒害少兒心靈,妨礙群眾社會主義覺悟提高的“鬼戲”有停演的必要。而且新編劇本一律不得采用有鬼魂形象的題材。
5月6日,《文匯報》上發表了後來被江青稱為“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評‘有鬼無害論’的文章”——《“有鬼無害”論》,署名“梁璧輝”。“梁璧輝”者,“兩筆揮”也,指的是時任中共華東局宣傳部副部長的俞銘璜和時任上海市委宣傳部部長等職的張春橋。文章說,孟超改編《紅梅記》為《李慧娘》,不但沒有吸取精華,剔除糟粕相反卻發展了糟粕。而之前自稱沒有鬼魂不看戲的康生,也搖身一變,大反鬼戲、舊戲。1964年7月,在京劇現代戲觀摩演出的總結會上,他點名批判、誣陷《李慧娘》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大毒草”。並強令孟超“停職反省”。1966年,演出《李慧娘》的單位——北方崑曲劇院宣佈解散。
事隔4年後,即1967年4月12日,江青在中央軍委擴大會議上說:“對於那個‘有鬼無害論’,真正解決戰鬥的文章,是我在上海請柯慶施幫助組織的,他是支援我們的。當時在北京,可攻不開啊!”
就這樣,一朵“鮮豔的‘紅梅’”凋謝了,一個人的命運被“攻破”了。
而文藝界的噩夢正是從這年年初開始的。1月6日,《解放日報》和《文匯報》刊登了時任上海市市長、華東局第一書記柯慶施兩天前在上海文藝會堂舉行的文藝界新年團拜會上的講話:“今後在創作上,作為指導思想,一定要提倡堅持‘厚今薄古’,要著重提倡寫解放後十三年,要寫活人,不要寫古人、死人。”這與江青的思路是如此的一致,她感慨地說:“上海比北京好得多,上海有慶施”。她對柯慶施說:“我支援‘大寫十三年’!柯老,我們對文藝界的看法可以說完全一致!我來到上海覺得非常親切,上海的氣氛比北京好多了!我要把上海當做基地!
“大寫”有兩個含義,一是大寫特寫,一是崇高。前者如“大寫十三年”,後者如白求恩、雷鋒。
2月7日,《人民日報》發表一篇通訊文章《毛主席的好戰士——雷鋒》,並發表《雷鋒日記摘抄》,作為對上一年因公殉職的雷鋒的紀念。
雷鋒,一名湖南省長沙望城縣安慶鄉(現雷鋒鎮)普普通通的貧農的孩子,一名普通的解放軍戰士,最終成長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一個“大寫的人”。
3月2日,《中國青年》第5、6期合刊上發表了毛澤東“向雷鋒同志學習”的題詞。3月5日,《人民日報》、《解放軍報》、《光明日報》、《中國青年報》等轉登。之後每年的3月5日也就成了學習雷鋒的紀念日。
而雷鋒在他的日記中寫下了質樸、真誠的思想:“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潤了一寸土地?如果你是一線陽光,你是否照亮了一分黑暗?如果你是一顆糧食,你是否哺育了有用的生命?如果你是一顆最小的螺絲釘,你是否永遠地堅守著你生活的崗位?如果你要告訴我們什麼思想,你是否在日夜宣揚那最美麗的理想?你既然活著,你又是否為了未來的人類的生活付出你的勞動,使世界一天天變得更美麗?”
1965,“幾年離索,錯錯錯”
這一年是在“我們的一切工作,都要以階級鬥爭為綱,以社會主義革命為綱”的指導思想下開始的。
正因為如此,這一年7月,在1953年9月與毛澤東的爭論告一段落後,聽從何香凝的規勸主動要求閉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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