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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好了。

柯夫人低聲說了一句話，柯鏡潛沒有聽到。

“對不起……”

柯夫人，這位曾經在商界叱詫風雲的奇女子，對著這塊土地，對著這裡死去的亡靈，低聲道歉。

她對不起那個孩子，對不起那個懷著滿腔愛，揣著希望去愛的孩子。

陪同

高三的生活是什麼？

是當鏡潛面對的時候也微微錯愕的地獄。

當然這始終是鏡潛，在他只微微錯愕了一下之後就遊刃有餘的面對起了，高三高強度的戰鬥。

顏牧在北城買了一套房，在北城新開發的那塊地段。

在顏牧記憶裡，那塊地段以後會變成北城的黃金區，所以現在他用五十萬就買了一套房子，心裡就覺得高興。

畢竟一套房子，一處歸屬。他覺得如果以後有了什麼變動，自己也可以呆在這裡。

而讓顏牧驚訝的就是鏡潛也在那兒購買了房子。他知道鏡潛沒有像他這樣的靠記憶來作弊，全憑著自己敏銳的商業感覺。這讓顏牧著實崇拜了一把。

在買了房子之後，他就想到了葑菲。

他想著如果葑菲沒有瘋，那麼在自己買了房之後，她就可以搬進去了。可是現實卻是，葑菲瘋了，她現在還被關在精神病院裡。

對於自己的媽媽，顏牧一直是愧疚的，他和鏡潛提出了要去看她。

鏡潛同意了，但有個要求，就是要一同陪伴。

再次來到焦北醫院，顏牧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的。

葑菲嘴裡一直叫喊著一些胡話，手腳不停的掙扎，護理人員就按著葑菲的手腳，不讓她動彈，護士拿著針就要往她手上扎。

顏牧被這一幕驚呆了，然而呆愣之後，便是憤怒。

他拍打著玻璃，然後奪門而入。揮開壓在葑菲身上的護工，“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她？”被他吼著的醫務人員互相對視著，帶看到鏡潛也進來後，便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顏牧看了鏡潛一眼，轉過身，去看他的媽媽，“媽，你還好嗎？”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著母

親渙散的瞳孔望著自己，她發抖著縮著自己的手腳，不停的攪著手。

顏牧的眼眶溼了。

鏡潛從後面走過來，扶住顏牧。他覺得這孩子就像是隨時會倒下。

“媽……我是牧牧，你……看看我啊！”顏牧睜大著眼睛，想去拉葑菲的手，卻被葑菲一巴掌開啟，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呆在原地，顫抖著。

後來葑菲又開始發狂了，她抓著東西，想扔到這些人身上，但被護工及時制止了。她又開始掙扎，這掙扎彷彿無休的一般，一輪接一輪。

護士門給葑菲打了鎮定劑，她安靜了下來，面對著牆，發呆。

顏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在上一世，他甚至都沒有去看過葑菲，他根本不知道葑菲的情況。

可是現在見到了，心情又是不同的。

他呆呆的站在那兒，看著葑菲的背影，最後還是鏡潛把他拉走了。

回去時，顏牧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他問鏡潛，“媽媽，會好起來嗎？”

這是他很久不曾在鏡潛面前表現過的脆弱，鏡潛像以往一樣撫摸著他的頭髮，然後勾住他，把顏牧帶到了自己這還不算寬廣卻正在成長的懷抱裡。

他吻著顏牧的額頭說，“一定會好起來的，伯母喜歡牧牧，不會想看到牧牧難過的模樣的。”

顏牧閉上眼睛，趴在鏡潛的懷裡。

此後他每天都會去看葑菲，有時候是鏡潛陪同，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不管風雨，他每天都會去。

就像從前在家裡一樣，顏牧和葑菲聊天，平淡的內容，說著自己的一天。

雖然葑菲依舊沒有好，但是發病的日子卻慢慢減少了。醫生說，這是因為病人感覺到了外界，她正在逐漸的慢慢好起來。

顏牧聽了為此很高興，每天陪同葑菲的時間越來越長。

……

自從顏牧升上了高中之後，江南能夠見到顏牧的情況越來越少，他就覺得自己和顏牧的距離越拉越大。

他家的老爺子也知道顏牧跳級這事，直誇牧牧有出息，又指著江南恨鐵不成鋼。江南撇撇嘴，反駁他老爺子，“我這是原石好不好，等以後是要成鑽石的。”

他家老爺子差點被他氣病了，打了一通電話給他媽，他媽在電話裡痛罵了江南一頓。但江南不知悔改，依舊我行我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