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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潛發出一陣悶笑。
終於把顏牧放了下來,顏牧立刻離得他遠遠的,鏡潛看他,“牧牧,慢點走,路滑,小心摔了。”
“不用你管。”顏牧像小孩子一樣鬥著氣,不理鏡潛,自個兒跑的遠遠的。哪知腳底一滑,
“嘭”的一聲滑到了地上。這岸上是斜著的,草坪上蔥蔥綠綠的別看多美,只要你摔一下,那就是骨碌碌的滾下河裡。
這邊的人都會游泳,平時他們在這走,就算是滾到了河裡也就是衣服溼了一件,也沒什麼。可是現在正滾著的可是顏牧,他這個旱鴨子怎麼可能會游泳。
鏡潛看著小孩磕磕碰碰的在草坪上翻滾,心裡立刻就急了。忙跑過去,希望能夠接住他,但是最終還是晚了。顏牧在空中滑出一個弧度,然後“譁”的濺起水花。
小孩在水裡撲哧撲哧的拍著手,鏡潛跳下去把他拉了上來。
現在天熱,賽斯廷河白天時都是溫的,現在到了夜晚,也只是涼涼的,河水很舒服,包裹著面板。風吹過,捲起一河的粼粼。
顏牧躺在岸上,打著嗝,他肚子漲漲的,在剛才掉下水的時候,喝進去了不少水。鏡潛也有些狼狽,溼溼的頭髮耷拉在臉上,衣服貼在了身上,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似乎比顏牧感覺更不好。
顏牧覺得不對勁。
“鏡潛……”顏牧遲疑的喊著他的名字,聲音低極了,像一隻小貓虛弱的叫著。但是鏡潛還是聽到了。
鏡潛看向他,眼神怔了怔,然後突然抱住了顏牧,蹙眉,“牧牧……”他嘴裡不停的喊著牧牧,為了讓自己安心,他因為不安而蒼白了臉色,就連抱著顏牧的手指都是微顫著的。
顏牧被他抱著,下巴枕在鏡潛的肩窩裡,顏牧看著夜空,眼裡是顫抖的弧度。這一刻,他是否可以認為鏡潛也是離不開他的呢?
“蘿莉”
第二日,他們沒出遊。
因為牧牧感冒了,小孩昨天落水,雖然回去就洗了熱水澡,但還是著涼了。
鏡潛拿出溫度計,看了一眼,三十八度半,額頭貼在一起,感覺溫度燙燙的。他把藥遞到顏牧嘴邊,拿起一杯水給他喂。
“把這藥吃了,先睡一覺,如果還發燒就只能去醫院了。”鏡潛幫小孩掩住被角,讓他好好睡覺。
顏牧搖頭,懨懨的說道:“我不要去醫院。”
鏡潛不答話,摸摸他的臉,在小孩額頭上親了親,“我有點事要辦,不能陪在這裡,你先睡覺,等醒了就見到我了。”
“嗯,知道了,你去吧。”顏牧把臉縮在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從裡面發出來。一會就聽到腳步聲,他透過一個小角看到鏡潛開門離開的背影。
顏牧覺得心裡悶悶的,他不想去醫院,因為他記得上一世他就是在醫院裡被發現自己身體的秘密的。那個時候的他十四歲,一切藏的都那麼好。可卻在醫生的幾句低語中,被鏡潛知道了。
他其實已經不記得,當時鏡潛的表情了。反正他就記得自己那天一點都不好受,也許是刻意忘記了,也許是根本不想記起。
窗簾厚厚的遮住著陽光,房間裡昏暗。顏牧縮在柔軟的被子裡,聞著鏡潛為他點的安神的薰香,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境裡的他是在一場世紀大婚禮的現場。他記得這裡,是鏡潛的婚禮現場。他只看見鏡潛穿著白色禮服和他的新娘站在一起,往日冷淡的臉上掛著少有的笑容。他只覺得痛,心痛。
顏牧恍恍惚惚的夢見,自己扯著笑容祝福著他們,然後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和鏡潛有關係了。可是就在那晚,他有了孩子。被鏡潛強行的那晚,他痛徹心扉的那晚。
記憶的碎片斑駁的滑過,在顏牧的腦海裡漣漪。
在婚禮那晚,他聽到那個美麗新娘的哭泣,他全身赤…裸的縮在床上被他們罵著,他瑟縮著遮住自己不堪的秘密,他茫然失措的尋找著鏡潛,可是再也找不到那個人了。
睡著的小孩似乎被夢魘所束縛著,鏡潛處理完了一些事物,就來看牧牧。可是沒想到卻看到小孩低低的抽泣,他在睡夢中流著淚。
鏡潛伸手想把小孩叫醒,卻在碰到他的一剎那停住了。因為他聽到牧牧嘴裡喃喃,“鏡潛……”這一刻,他只覺得心裡一滯,然後刺痛慢慢湧入心口。他按住自己的心臟處,他覺得那裡似乎有人在敲打,猛烈的撞擊。
“牧牧……”鏡潛輕輕的叫著顏牧,然而在這時,房門被一下子開啟。從外就聽到了一個高揚的女聲,比鏡潛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