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南不知道身體差”的名言,不禁在黑暗中突然來了*。他想,人的這種要求真是很有意思,高興時可以推波助瀾,失意時也能排洩愁緒。看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說法過於武斷了。他想起了劉雨新。
劉雨新真是不錯,她不僅能讓朱聯學獲得生理上的滿足,更能使他產生一種心理上的自信——她在狂風暴雨中到達高潮時的喊叫和風平浪靜後滿意留戀的微笑常使朱聯學異常自信。自信儘管人近中年,他仍然強大,仍然可以戰無不勝。
朱聯學翻了個身,床墊內的彈簧隨之“嘎吱”作響,這使他猛然回到了現實,回到了眼前走投無路的困境中,心情復又頹喪沉重起來,剛支稜起的玩意兒頃刻間疲軟下去,真是來時快、去時更快。此時隔壁似乎是收工了,房門開啟之際,幾聲浪笑隨之遠去,四周歸於平靜。耳畔沒了撓心的動靜,心裡空蕩蕩的沒著沒落,床墊“嘎吱”地響了幾聲,朱聯學輾轉後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朱聯學一直到午後才起床。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懶懶地躺在床上不願起來。很久沒有這種無事可幹無牽無掛的感覺了,周圍的世界一下子變得開闊和安靜起來。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和朵朵浮雲,聽著走廊裡時隱時現的各種方言和腳步聲,腦中無所念,心中無所思,雙手枕在腦後,感覺著空蕩蕩的一無所有的落寞和淒涼,一愣便過了中午。
他在街邊的小鋪裡吃了盤海南特色的北方水餃——一種泡在菜湯裡的肉面混合物,然後叫了輛計程車進入市區。
博傻 三(2)
他看見當地一家著名公司的辦公大樓在午後的陽光下巍峨挺拔、金光四射。他與這家企業的老闆很熟,在北京和海口的多次聚宴中無話不談且惺惺相惜,倆人年紀也相仿,只是對方多了一個大學的文憑而已。朱聯學下了車,站在這座巨大輝煌的建築物前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打消了進去的念頭。他沿著海口大街漫無目的地溜達著,看見路旁的電線杆上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有招生的、招聘的、裝修的,還有治性病的……花花綠綠貼得到處都是。他對幾則店鋪轉讓的廣告挺有興趣,駐足仰面細細地瀏覽:本人因有急事要離開此地,特轉讓臨街旺鋪一處,約70平方米,?菖?菖路?菖?菖號,價格面議。朱聯學看了幾處,記下幾個電話號碼,在電話亭打了電話,覺著太貴,地點也不理想,付過話費繼續溜達。他的心情漸漸沉重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也不清楚在這座陌生的城市中如何立足。他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好好為自己策劃一把,然而,這位在別人眼裡永遠有出不完的主意、賣不光的“點子”的“策劃大師”,此刻沒了主意也沒了“點子”,他那顆令自己引以為豪的智慧的頭顱在關鍵時刻出了故障。
他在一個長途汽車站前駐足,看著賣票的小販忙前忙後不遺餘力地吆喝著乘客上車,見大客車的檔風玻璃上貼著“海口——三亞”的字樣,心中猛然一動:去天地的盡頭走一遭?也許,到了那兒,才會有一條回頭的路……
他匆匆趕回賓館,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退了房。然後坐上計程車直奔長途汽車站。五六個小時以後,他隨著一輛破舊不堪的大客車屁顛兒屁顛兒地來到了已經燈火通明的三亞市區。
一早醒來,他急不可待地叫了輛計程車直奔“天涯海角”。
那兩塊著名的巨石突兀矗立,“天涯”和“海角”四個紅色的大字,在肆虐的驕陽暴曬下,依然風骨遒勁,超凡脫俗。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巨石,走得越近,他便越覺得自己的渺小。他仰起頭,眯起眼,用近乎頂禮膜拜的虔誠感悟著巨石——不,嚴格意義上講,是天與海的智慧和力量。
這時,他的眼圈紅了,他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著轉轉,說不清他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狼狽不堪、惶惶不可終日的悽慘而一時心酸,還是由於對天與海的力量和智慧的崇拜而熱淚盈眶。
他就這樣呆呆地望著巨石,旁若無人,猶如入定。可是過了十幾分鍾之後,他的面部突然變得猙獰可怖,後槽牙咬得咯嘣嘣地響:“什麼‘天涯’?什麼‘海角’?媽的,今兒我非把你們丫全征服了不可!”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詛咒發誓。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著。在退到離巨石約摸20米的距離時,他停住了後退的腳步,深吸一口丹田氣,擰身、發力、助跑,飛也似的衝向巨石,他手腳並用,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天涯”的巨石。撲面而來的海風吹得他衣發亂舞、雙目難睜,他張開嘴大口地呼吸著。遠處,天藍藍,水清清,海天一片,綿綿無盡。然而,這些美麗、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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