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第2/3 頁)
【“甚爾。”】
發燙的電視機前,金髮的小姑娘支著下巴,幸災樂禍地湊了過來。
她彎著眼睛,問他“笑什麼”。
【“你該不會真的被人騙錢了吧?”】
伏黑甚爾走出高專的時候,東京如一年前一樣下了場大雨。
他試著點燃一根菸,可火星剛冒起就在雨水中熄滅了。
禪院家的人說,天與咒縛本該沒有心。
但現在,他的心好像被偷走了。
-
禪院家大小姐的死亡在咒術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其中最震驚的是與她同為雙生子的禪院直哉。
一天前,他接到了來自禪院七穗的電話。
電話那頭什麼聲音也沒有,只隱約有男人的笑聲。
禪院直哉以為是什麼惡作劇,想也不想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直到禪院直毘人告訴他禪院七穗死亡的訊息。
從小到大,禪院直哉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有的是被處死的,有的是被咒靈殺死的。
可禪院七穗不一樣。
禪院直哉總覺得她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
她長得很好看,處處模仿他,又處處和他作對。
但父親說,他們是一體的。
因為討人厭的小蘿蔔頭叫他哥哥,所以他偶爾也可以勉強庇護她一下。
於是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禪院直哉記得,三歲的時候,滿臉油彩的禪院七穗突然跑過來和他說,她想在簷廊下系一個晴天娃娃。
會動的,風一吹就搖啊搖,就像母親帶他們放過的風箏。
【“會被罵。”】
【“想系。”】
【“哈?你自己被罵就好了,離我遠點。”】
【“想系。”】
【“……”】
同樣只有三歲的禪院直哉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給她搬來了板凳,甚至讓她得寸進尺地踩在自己了的肩膀上。
禪院最不需要的就是親情。
從小被灌輸這種思想長大的禪院直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會後悔。
為什麼會不甘心。
在僕從驚慌失措的一聲聲“直哉大人”中,禪院直哉終於回過神來。
矗立的柱子不知道被誰憤怒地擊了一拳,他用帶血的手捏著簷廊下破舊的娃娃,冷漠地把它扔進庭院中的池塘裡。
禪院直哉沒去參加[禪院七穗]的葬禮。
池塘的水蕩啊蕩,紅色的金魚搖晃著魚尾,在荷葉四周浮浮沉沉。
“沒用的傢伙。”
-
【“六眼也有做不到的事嗎?”】
少年盯著公寓裡那灘發黑的血跡時,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句話。
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也沒有想要落淚的衝動。
五條悟彷彿又回到了崎野七穗死掉的那個春天。
一切歸於寂靜,好像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五條悟清醒地知道哪裡出了錯,卻不願意從這樣的錯誤中走出來。
不醒的話,明天還是明天,七穗還是七穗。
“悟。”
但夏油傑卻呼喚了他的名字。
扎著丸子頭的少年撐著膝蓋站起,回過頭來冷靜地問他:“今後有什麼打算?”
五條悟記得他好像也問過崎野七穗這個問題。
“不知道。”五條悟回答,蒼藍色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大概會當老師吧。”
夏油傑笑了笑,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
人悲傷到極致,原來是發不出聲音的。
當然,這種事情夏油傑並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崎野七穗是個麻煩鬼,她總在他對未來最期待的時候消失,然後又在他好不容易接受事實的時候回來。
他們就好像是人群中的兩條線,短暫地相交了一下,卻又在某個不可預知的時刻遠離。
但是,反正地球是圓的。
夏油傑輕輕闔了下眼,故作輕鬆地拍了拍摯友的背:“走了。”
黑色的蝴蝶從傷口中誕生,它搖晃著翅膀,飛啊飛,飛到了一望無際的空中。
雨過天晴的地平線處出現了彩虹。
……
崎野七穗站在一片虛無中,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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