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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雖是我對你們說的,只是母親也知道此事。若不然,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出來讓妹妹們憂慮的。你們想必也心裡奇怪,前些日子為何父親母親都閉門不見客、甚至連家裡人也不見。這事是有緣由的,魯王府那邊出事了!”
白蓮華說完,看著孟媛與璇真,見她們雖然眼中掠過驚訝之色,但仍然保持著冷靜,便滿意地點點頭,又開始說起來:
“前些日子,魯王府派了人來,就是因為府裡出了事,因此才急急忙忙遣人過來,好知會咱們這裡一聲,也是提醒咱們府的。那日我從母親那兒聽說,又在你們大哥那兒看過邸報,才知道,原來朝中有人彈劾魯王朱陽鑄,說他有謀逆之心。說這魯王雖看似安分,他那世子卻每每在人前大發不平之意,還曾對門下清客發私意,說什麼他朝若為皇帝,必定要分封賞賜眾功臣。魯王世子放縱至此,有人懷疑是魯王在背後主持,不然他的世子哪來如此膽量?又提到魯王在自己詩集中曾有過詆譭聖意的詩詞。這奏章才一上,皇帝便派人到兗州魯王府中,質問此事。魯王府上下,都唬慌了神。
只怕如今此事還這般容易了斷呢!魯王府上下都如同被禁錮在府中,不僅是擔心節外生枝,也是皇帝的意思。可能再過不久,朝廷便會再派人來,監管著魯王府,只怕還要預備著進裡頭查抄違禁之物。魯王雖說還撐得住,可他那世子,已經一病不起,聽說整天只有進的氣沒有出來的氣兒,也不知能熬到什麼時候。”
“雖說以往朝中給事中也曾有不少奏章彈劾藩王府的,可多半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可這一回卻不同,若真有謀反之心,哪怕是藩王宗室,也逃不過重罰處置。此事若當真,魯王府便是有十個,也不中用了;只是若還情有可原……”
說到這裡,世子妃沉吟不語。孟媛聽著大嫂的話,只覺得身上心裡一片冰涼。而璇真鎮定下來,試著問道:
“若情有可原,又會如何?”
“這可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這回朝廷如此行事,可見是皇帝的意思。魯王府又怎會不知呢?也正因為生怕皇上震怒、降罪下來,他們才怕成那樣。聖意難測,要是說魯王府中並無此事,只是魯王和他那世子偶爾胡言亂語,那還可能安然無恙,再當他們的藩王。只是這些事情也難說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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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第二回 陰影(2)
“魯王府怎麼這麼大膽子……”
璇真剛說了一句,忽然想起父親向日與魯王有書信來往,不時在信中談論詩詞文章。難道說,這次事件,也會牽連到自己家裡來嗎?想到這裡,仁清殿上房裡間雖暖融融,但璇真還是出了一身冷汗。孟媛道:
“魯王府裡鬧出這樣的事,他們的人跑了來,這是為何……難道是求父親,要他代為求情?”
“姐姐……”
璇真雖然大概猜是怎麼一回事,但也實在難以說出口。因此她只叫了這麼一聲,便沒有了下文。孟媛看著璇真,又看看白氏,彷彿也明白到自己這麼問不得法,不由得低下頭來。見孟媛如此,世子妃白氏便安慰對方道:
“妹妹也不用在意,只是這些事我也難知底裡。如今魯王府那兒不得安生,怕只怕……”
“只怕連我們家裡也會被牽連進去”,這就是白蓮華沒有直說的話。璇真一聽就明白了,這也正是她最擔心的;孟媛之前雖有些不解,可如今她仔細一想,又見大嫂與妹妹如此神情,也明白了六七分。但是雖然憂心忡忡,可是要問的畢竟還得問清楚,於是璇真又向世子妃問道:
“這魯王府到底是因何事被人彈劾?鬧到這般田地,莫非真是犯下那罪?”
“論起來,聽說還不止這一樁。只是魯王本人曾寫下一首七律,說是祭祖時寫下的。那首詩我也沒細看,只記得奏章裡頭說‘魯王借祭祖之事,詠古諷今,抨擊聖上所施行的仁政’,所說那詩連皇上也看過了,因此後來才惹出那事事端。其它的事兒,我也是聽回來的,不知真假。魯王府曾倚仗其勢,扣下兗州上貢的貢品‘觀賞’,這麼一賞,東西便不翼而飛了。地方沒奈何,只得另選貢品上去。
如今這事也被嚷嚷出來,還不知會如何處置。論起來,那魯王倒也罷了,只是他那世子,在地方橫行霸道,兗州附近,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如今也不知是真病還是裝病,聽說整日只躲在世子府裡頭,一人不見,生怕朝廷那兒再有奏本一上,他便要受重罰。”
孟媛與璇真姐妹倆,越聽臉色越難看。之前如果說外頭的風言風語她們還能不當一回事,那麼現在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