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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要到大殿去，那時就麻煩了。“等過幾日，就幾日，那邊自會召咱們過去。娘娘也想著咱們姐兒，要是姐兒不乖，睡也睡不穩，身子好得也慢些。璇姐要聽話才是。”

聽下人們的口氣，現在王妃的身體確實不再有危險了。璇真很想知道更多的情況，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自己現在還是個小孩，她們有的事情既不好意思說也不敢對她說，還是多多留意打聽就是了。

“姐這花樣子是自個兒描的？還是別人描的？”

“是懿安堂那邊的柳葉替我描的，我前些日子忙著替咱們姑娘縫製衣裳，哪有這閒工夫。那柳葉跟著大姑娘，手可巧哩。”

“聽說那邊大姑娘描的花樣子更好，只是瞧她那樣子，怪嚇人的。老是不言不語就罷了，不開口那模樣，還以為有人氣著她呢。”

“你知道什麼，大姑娘向來是那性子，外人瞧著嚇人，倒沒聽過她身邊的人抱怨、說她不好侍侯的話。”銀香瞪了月喜一眼，隨後又自顧自的說了句。“再怎麼瞧，也比她娘強多著了！”

她最後那句說得非常小聲，連月喜也沒聽清楚。璇真悄悄看了看她，心裡倒有點好奇對方是不是知道些關於二房的內幕。話說成為這府中的一員後，她除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和王妃所在的榮德殿外，絕大多數的地方都不曾涉足過，更別說是瞭解其他各房的事情了。對於她父親另外幾個女人，也僅僅只有一些表面的接觸而已。看起來，二夫人精明外露、五夫人正得寵（也不喜歡讓人）、三房和四房的那兩個也沒留下什麼印象。至於兄弟姐妹就更不用說了，璇真甚至懷疑，如果走在路上見到對方，自己都很可能認不出他們來。

“正禮殿的徐內監派人送東西來了。”

銀香連忙放下手裡的針線活計，出去了。原來是王爺讓人送來些果點給自己的嫡女——不知是出於想安慰最近見不互母親的女兒、還是單純的賞賜。宮女一邊開啟果盒的蓋子讓璇真過目，一邊偷偷地互相擠眉弄眼的笑。璇真似乎聽到她們在說什麼“王爺最近去大殿那頭多了”，每個人聽到這訊息也很高興的樣子。回想起來，自己的父親每天來到榮德殿這邊的時間並不多，也很少在那裡留宿。看這些女孩們的反應，是覺得王爺與王妃之間的感情拉近了許多。

不過再怎麼樣，娘到底還是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一喜一悲相沖，到底是覺得難過佔的成分更大些。璇真想起母親渴望擁有自己兒子的那種神情，都替她感到傷心。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真正意識到，現在在她心目中，德王府王妃於氏的身影已經漸漸成為她心中“母親”這個形象的真正代表了。

第六回　母親與女兒（1）

再次見到自己的娘，已經是新春過後的第一個月的月底了。因為如今的於氏，才算是真正的康復了。

一進房，剛行過禮，璇真就聽到於氏那仍然稍顯虛弱的聲音說：

“來，讓我抱抱。”

一旁的李媽最近因為忙著照顧王妃，人都瘦了一圈。可此時她照樣不敢離開女主人身旁，一聽於氏這麼說，就笑著勸她：

“娘娘，你坐久了只怕骨頭酸，還是讓璇姐兒坐床上吧。”

於氏只是搖搖頭，說了聲“不妨事的”，然後就伸出手，把女兒接了過來抱在懷裡。璇真用軟軟的童音叫了聲“娘”，讓於氏的臉上泛起了紅潤的血色。她看上去仍有疲憊之感，但美貌不減。

“璇真這幾天老是問起娘娘的事兒，聽說娘娘吃粥了、能下床活動活動，就高興得什麼似的，心裡一直記掛著娘娘哩！”

“咱們璇姐兒這麼小小年紀，就知道孝順娘，真真是個乖孩子。”

聽到佩玉和李媽這麼說，於氏的笑容更加明顯了。她抱著自己的女兒，兩人臉頰貼著臉頰，璇真可以感受到她在用自己臉上的熱度、來溫暖剛從寒冷的外面進來的自己。小女孩抬起頭，打量著母親，發現在孃的眼中，隱約閃動著以往不曾見過的光輝：於氏在全神貫注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這還是頭一次。

“多虧了姐兒，娘娘才能醒過來，不然的話，這次還真是……”

李媽說著說著，說沒法說下去，趕緊轉過頭去擦眼睛。在場眾人想起當時的險況，都是心有餘悸。反倒是於氏還能撐得住，勉強笑了笑，說：

“你瞧這李媽媽，我倒不怎麼的，你還先哭。”

“誰哭了，這樣的好日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們這樣說笑著的時候，璇真則忙著打量王妃。當發現對方確實是身體無礙後，才放下心來。而於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