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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人說,這些日子裡,你們姐妹們往後頭倒走得勤?”
“也沒往哪兒去,不過是悶了,姐妹們相約著走動走動,散散心罷了。”
王妃聽著女兒的回答,只是微笑。
過了半晌,她才說道:“你們女孩兒家,閒時呆家裡,做做針指,姐妹間說說話兒,也是應該的,只是後頭到底靠著外門上,未免人員閒雜,你們可要仔細才是。”
璇真聽了,連忙站起來低下頭。“娘吩咐,我都記住了。”
於氏笑了笑,對女兒說了聲“你坐”,然後才又嘆了口氣,說:“你們姐妹,在家裡過著安生日子,外頭多少人也羨慕不來。正因如此,你們更要立身端正,這才是正經道理。不然傳到外頭去,人只說連王府裡的小姐姑娘們也愛胡鬧,不僅連累王府與王爺臉上無光,哪怕是像我們這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也羞對王爺了。”
璇真沒有說話,只是一直低頭聽著。末了,於氏才又說:“我的兒,你娘說上這麼一大車子話,既是大道理,也是為了你好。你心裡休要抱怨娘嘮叨,日後你便知道了。”
“娘說哪兒的話,娘說得是,女兒知道了。”
“這才好。”
王妃點點頭,而璇真心裡想,可能母親已經聽說過自己最近常到廣頤樓去的事情了。孃的這種吩咐,無論是以她的身份或為人來說,都是恰當的;只是對於璇真來說,未免有些掃興。而且她不禁再次想起,以往自己曾經在心中多次比較與明代女人的不同之處——現在看來,這又是其中一條了。以現代的看法來看,自己的舉動自然不算什麼事,但是在如今的明代女人眼中看來,卻是有不妥之處。
“如今的我,在別人看來,可能真是錦衣玉食,地位尊貴。可是嚴格算起來,也不過是一隻籠中鳥罷了。“
這倒不是璇真在賭氣之下一時想起的念頭,而是她在此生活久了之後,得出的確切結論。古代的女孩在沒有出嫁之前,家裡對她的管教很嚴格,尤其是嚴禁她與外界接觸。璇真對別的倒也罷了,但對這一點,始終還是沒有辦法適應。
“娘娘說得自然有道理。只是璇姐兒向來深明禮義,料想也不會有差錯之事。娘娘倒休錯怪了姐兒才是。”
李媽在一旁如此說著,引得王妃一笑,又看了看女兒。“我何嘗不知道她這丫頭那性子,只是我這做孃的,到底要看著些才是。不然到頭來,只怕惹得孩兒埋怨我哩!”
“娘取笑是取笑,女兒怎麼敢當的!”
說笑之間,王妃看著璇真,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不是我說,咱家的璇真兒如今也大了,越發出落得好模樣兒。日後還不知會擇個怎樣的人家哩!”
“怎樣的人家,自然要由王爺來定奪。只是無論是何人,模樣其次,性情最是要緊。”
當李媽剛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璇真已經站起來,走到明間坐下,裝作沒聽見那些話。因為這個年代沒出閣的女孩子們,對於這些跟自己有關的婚姻嫁娶之事(哪怕只是旁人議論)都應該選擇迴避才是。雖說她並不介意聽人議論,但是也不得不按規矩行事。
聽著娘和李媽在裡間的說話聲,明間的璇真在心裡嘆著氣。的確,選誰嫁誰,這些都不能是自己做主張的。所謂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也就是說,自己未來的人生,大半輩子,都得和一個完全不認識也不瞭解的男人共渡。這樣的人生,古代的女人都是如此渡過的,自己這個穿越而來的“準古代人”,也不能例外。但是,璇真可沒有作好這樣的準備。即使知道婚後自己依然要生活在父母跟前,依然是生活無憂,可是她仍然不免難過。
“反正不管我身份如何,總之在這裡,婚姻就只能聽別人的話來做決定,自己是一個字也不能發表意見的。嫁了人未必會幸福,可是不嫁人又不行,唉……”
這時,孟媛她們也來了。向王妃請過安行過禮後,她們便來到明間,與璇真坐一起。雖然才來,但是孟媛進去時也聽到了一言半語,如今又見妹妹不言不語的模樣,心裡也明白了六七分。
離開榮德殿後,孟媛吩咐下人將小妹先送回房,然後邀璇真到映月齋那兒去。才進去坐下,孟媛便讓宮女出去,只剩下自己和璇真。她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開口便說:“今兒熱,外頭又曬,你這丫頭莫不是熱出病來了?”
璇真分辨說“我哪來的病”,孟媛聽了,笑了笑,又說:“既是外邊沒病,只怕是心裡頭有病!我說得可是不是?”
“……姐姐原來今天也拿我開玩笑起來了。”璇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