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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王府之中,雖沒什麼大事,但一天到頭,也是瑣事不斷。璇真也像往常那樣,常到母親姐妹那兒,請安問候。聽見母親那兒提到過,世子府裡世子與世子妃如今的情形比以往要好些。好像是自從那回納了個侍妾金蝶兒後,世子對世子妃的態度也漸漸迴轉過來。兩人向王爺王妃請安時,旁人瞧著他們還算和睦,那些傳聞流言也才開始平息下去。
“世子如今常和那底下的在一處,世子妃娘娘可憐每夜只守著個空房,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生下孩兒哩。”
在下人們的嘴裡,世子夫婦間卻是完全不同的情形。對於絕大部分的宮女來說,從婢女出身的金蝶兒身份過於卑下,所以她們連提都不願提起她的名字。而且她們之所以作出這樣的評論,也可能是因為跟金蝶兒如今得寵有關。世子如果選上一個宮女,那麼可能很多人在提起此事時頂多不過是說笑兩句,但如今卻讓一個婢女爬到這個地位上來,自然有人不忿。
“人家有法子,你們眼紅怎的?日後瞧清楚些,做活也不必用心、只要一門心思想著狐媚主子,一朝有日成了人上人,自然就能威風顯擺起來。一人昇天,雞犬也跟著得意起來哩!”
那些宮女們所說的,並不完全是餓惡意的猜測。自從金蝶成了世子的房裡人後,沒過多久,在蕪陌軒那裡做雜役的她的妹妹金燕也被調進世子府,聽說是在上房裡侍侯了。這就是那些女人們所說的“雞犬也得意起來”的來源做在。
那侍妾金蝶平常不多話,看上去也還老實,所以璇真對她倒沒什麼惡感。只是下頭的宮女常常提起她那妹子金燕,都心裡有氣。因為那金燕自從到了世子府裡服侍,平常見了人,不再低頭並足,而是尋張喚李,十分花俏。一時只趕著世子府的門吏叫大人,一時見了門上的小太監又趕著叫哥,平時裡跟外頭打牙犯嘴,調笑玩鬧,竟沒一點顧忌。如果說這也沒什麼,那麼她身為世子府的一個下人,卻連一點活也不做,那就更讓別人感到不滿。
連去過世子府送東西或傳話的宮人太監們,回來也說,親眼瞧見那金燕兒只坐著或磕瓜子或與人說笑,完全不做事。若有哪個敢遣她幹活的,她也不賣帳。世子府那兒的大多數宮女們,都不敢使她。金燕也越發感到沒有顧忌,更自在起來。
每回聽到這些,璇真都不作任何評論。當下人說起這些時,她也沒忘記提醒對方:不要到外面說去,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反正那是大哥大嫂的家裡事,別人也不該說什麼。更何況,璇真心想,以大嫂的為人,不可能這樣放縱下人不管。萬一真撞到槍口上,那金燕兒很有可能死得很難看。
一日,天氣正熱,璇真在榮德殿上與母親說話,孟媛季媛她們也在。正說笑之間,世子妃來了。行畢禮,白氏才坐下,說了幾句閒話。王妃於氏便隨口問了一句:“怎的這幾日也不見別個跟你來?”
王妃話中的“別個”,就是指那金蝶。她每日裡跟隨著世子妃前來請安,但如今一算,已經有三天沒過來了。白氏便回答道:“金蝶這幾日身子不適,我見她病得厲害,便讓她歇一歇。待日後好了,自然前來向母親請安。”
別人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繼續聊天說話。可是在回房之後,璇真聽見這些宮女們彼此議論,也是議論金蝶的事情,但卻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版本。聽她們的說法,是因為世子妃前天責罰了金燕、打了她二十板子,還罰她跪在二門裡院子中央,足足跪了兩個時辰。當時來來往往的下人們,哪個不曾看見?況且平日裡眾人都不喜歡金燕。
大家那時看見了,自然免不了指指點點,譏諷取笑。那金蝶怎麼不知此事,本想向世子妃求情,但世子妃一口就駁回她的請求,還訓斥她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家人才是。金蝶含愧退下,回去不多久便病了。病得時間如此巧合,也難免旁人有疑心。
“那金蝶只怕是裝病,不敢見人。妹子捱了打,她臉上下不來,自然躲著大夥兒。”
那些宮女們如今見她們終於受到教訓,都十分稱心。璇真知道,以大嫂的正直為人,不大可能挾私心報復,因此她所做出的處罰,想來是有道理的。只不過,那個新晉的侍妾或她的妹子會不會因此而懷恨在心,那就沒人知道了。
一日,璇真從母親那兒出來,本來打算著要到正禮殿上向父親請安問候。但是隨侍在旁的奶孃佩玉卻勸她說:“姐兒還是晚些去的好。從昨兒個起,不知怎的,王爺就在殿上見外客,也不讓人擅入。這會子且先別去,待過些時候再說罷。”
“是什麼客人這般要緊?擾攘我爹他老人家這般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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