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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搭腔。

莫草望他有些彆扭的樣子，笑。搖搖頭說“都過去了，你該明白，我不是那種死扣著不放的人。”

路雲謙撇撇嘴，也不再說話。

小孩兒眨眨眼，聽著兩人的對話，暗自為路雲謙惋惜。誒，小路啊小路，看來這姐姐是不太喜歡你的樣子。

莫草看著程兒，問路雲謙“這孩子是？”

“哦……那是我師父的孫子。”路雲謙隨口答道。

“師父？”莫草挑眉，疑惑的問道。

“恩，是啊，一個做手藝的師父而已。”路雲謙繼續說“我總不能真去討飯吧，學門手藝罷了，不想餓著。也算不上為官為商吧。”

莫草點點頭，也沒再追問他究竟做的是什麼，只下意識的覺得就算是問了他似乎也是不會對自己說的。

“不過他過世有些時日了，這小子便一直跟著我。”路雲謙摸著程兒的腦袋，帶著些寵溺味道的說著。

還從未見路雲謙有過這樣的表情，莫草默默的，一瞬間覺得這樣的路雲謙興許比過去那個路少爺活的更好，更有目標，更有意思。而且，或許她至今發現他的唯一優點，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精神。三年前的那件事對他的打擊應該也夠大了，如今還能這樣笑出來。

這樣想著，莫草腦海中又浮現出路雲謙那時的眼神，緊緊拉著她，說著“不要走，不要走。”那麼脆弱，似乎真的是快要不能活下去了似的。

其實想想，人，也並沒有什麼是過不了的，疼不過也就是一種感覺罷了，過了陣痛期便好了，即使是以後想起來，或許你還會感謝老天，感謝讓你還這樣沒有痛苦的活在世上。更可況，扳起手指來算算，人一輩子確實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給你用來怨天尤人，感慨過去，或許是當你老了，沉澱下來了，卻再無這樣的機會了。

莫草亦是如此，她並不想拿太多時間用來仇恨‘過去的路雲謙’，即使她當時確實的痛了，她也不會再為了過去的痛而犧牲現在的時間。因為那不值得。

如果痛恨路雲謙與無視路雲謙相較，她自然是會選後者，本來也就不是好糾結的人。 實際上許久未見的人再重逢，不論過去的關係如何，總還是會有些芥蒂的，因為你並不知那人在你們並無交集的時間裡到底做過什麼，認識了些什麼人，一切均無法得知。人們對於自己未知的事情一方面是好奇，而更多的卻是恐懼，不安。對人同理。

路雲謙與莫草當然也不例外，而且兩人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根本就算不上互有好感，更不用說相隔多年之後的再見。

時不時的隨便拉幾句家常，互相問了對方的情況，卻又都不互相徹底袒露，經常性的突然沉默，兩人自多年前的那次分離之後第一次見面很快就結束了。

除了知道路雲謙學了門‘手藝’，身邊還帶著個孩子之外，莫草對他的新生活幾乎是沒什麼太多瞭解的。

分手之際，路雲謙將自己與程兒的住址留給了莫草，莫草也交換給了他自己和魏錚南暫時落腳的地方。就此算是互通的音訊。

“小路……”莫草轉身離開之後，程兒轉著大眼，扯了扯路雲謙的衣角。

“什麼？”路雲謙停下腳步，看著小孩兒一臉的狡詐覺得這孩兒心眼一點兒都不比大人少。

“你是不是……有點兒喜歡那個她？”小孩兒眨巴眨巴眼睛，紅潤的小嘴又裂成了一個月牙形。 路雲謙頓了頓，表情嚴肅了起來，不一會兒又漸漸綻開笑顏，彎彎唇角，露出他一貫痞子的笑容。拍了拍程兒的小腦袋“臭小子！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那當然……”程兒得意的拍了拍自己胸脯，跟個得意的老頭在誇耀自己的棋藝似的，清清嗓子，說“我是誰啊，每次寶兒姐姐找你，你可是連躲都來不及……誒喲……你幹嘛掐我？”

路雲謙陰森一笑，“哼哼，掐你，掐你還是輕的。你個小屁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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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路雲謙告別之後，莫草便匆匆的回了客棧，先前她是準備先回去看看的，並沒有料想到會遇見路雲謙，所以這件事並未與魏錚南事先交代。

莫草回了房，不成想，轉身卻已見魏錚南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等她。

“可算回來了。”魏錚南用聽不出感情的聲音，看也不看莫草的說。

“是。”莫草回答道。

“我們……是今日剛回的鳳泗縣吧。”魏錚南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紙扇，眼光依舊只盯著扇上的畫面。

“是。”莫草依舊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