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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揮著,高聲地向人群中喊道:“衝啊,快衝啊,衝出山口就是勝利!”
敵人的飛機一次次向隊伍俯衝,子彈向人群掃射過來。炸彈一串串地往下落,騰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莫怕飛機!快衝就是了,衝出去,前面有我們的部隊接應。”
慌亂的人群快速朝著左權所指的山口衝去。
夕陽快下山了,紅紅的光從天邊射來,把長長的十字嶺映得血紅。大部人員朝山口衝,漸漸過了山口,最後一部分總部人員也衝到了敵人最後一道火力封鎖線,突圍快要成功了。
左權往四下一看,突然發現總部挑檔案箱的戰士還沒有跟上來,他命令警衛員:“快,快去接應一下總部檔案。”
正在這時,一架敵機來了個低空俯衝,開始搜尋掃射。總部幾名女譯電員見敵機又來了,慌忙朝大樹下跑去。左權一見,慌忙喊道:“小鬼,不要往樹下跑,樹下不安全,快衝,衝過山口就好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血染十字嶺(4)
正在這時,從南艾鋪方向飛過來一發敵炮彈,在左權身旁轟地一聲爆炸了,一塊彈片擊中他的頭部。
左權身子一晃,仰面倒下了,倒在了夕陽下的十字嶺上。這裡離山口僅幾十步遠。
見左權倒下了,幾個年輕的女譯電員再也顧不上敵人的飛機了,一個個撲了過去,伏在他的身邊,大聲哭喊起來:“參謀長,左參謀長,你不能離開我們啊。”
可是,左權兩眼圓瞪著,卻再也無法回答她們的話語了。
炮彈仍在轟炸,敵機仍在掃射。幾個女譯電員痛哭著和最後幾個突圍者,把左權的遺體掩藏在橫嶺南坡那片密密麻麻的樹叢中,然後悲泣地突過山樑,突出重圍。
此時,十字嶺上,灑滿了英雄的鮮血。血色的殘陽映照著那些再也站不起來的軀體,顯得異常悲壯。這是八路軍歷史上最為慘烈的一幕,人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用鮮血染紅的十字嶺,以及那個用鮮血染紅的歲月。
日本鬼子欠下中國人民的累累血債永遠也無法償還!
劉伯承在痛苦中等待,感到一分一秒都是那樣難過。
直到5月27日凌晨4點多鐘,才有了八路軍總部確切訊息。劉伯承急忙接過電報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雙手也不覺顫抖著。倏地,一汪淚水湧出了雙眼,沒有人見過劉伯承如此悲痛。
電報說——
總部於24日晚在偏城南的楊巖、李堡、麻田、陽邑敵10;000餘人壓迫下,被合圍於南艾鋪、姚門口,於25日午被包圍。後向石灰窯以北突出敵圍,電臺五部全失,左權犧牲,羅主任、立三部長向黑龍洞方向突圍,詳情不明。
李達看出了不妙,從劉伯承手中接過電報一看,立即蹲下身子,淚水成行落下。
“左權啊,左權。”劉伯承難以抑制心中的悲痛,“真是天妒英才啊,你才36歲!”
左權是劉伯承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的同學,學成歸國後,一同赴江西中央革命根據地,一同經歷了萬里長征,這一回又同在太行山上日夜抗敵。他們一同翻譯了蘇軍《步兵戰鬥條令》、《合同戰術》,他們是戰友,是兄弟……
李達來到劉伯承身邊,真想安慰他幾句,卻又無從說起。
沉默,難耐的沉默與黎明前的黑暗重重地壓著大地,差點使人窒息。
過了許久,劉伯承長嘆一聲,對李達說道:“報告中央軍委吧。”
這些日子,毛澤東、朱德一直在煎熬中等待,難道說等來的真是這樣一個令人不可相信的事實。
噩耗傳到延安,延河水也為之枯竭。
5月末的延安,天氣已有些熱了。這幾天來,棗園窯洞裡燈光總是徹夜不熄。毛澤東已是一天兩夜沒有入睡了。他手指間夾著一支香菸,倚在那把破舊的躺椅上,臉上流露著焦慮。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太行前線一直沒有訊息。
直到5月25日黃昏,劉伯承轉來第385旅的報告,說八路軍總部遭敵襲擊,北方局、總部人員分路突圍。總部電臺中斷,情況不明。
毛澤東被這個訊息震驚了。這些日子以來,總沒有太行的訊息,他就覺得有些不對,但他並沒想到事態竟會如此嚴重。如果八路軍總部出了問題,對華北,對整個抗日戰爭全域性都會有極大的影響。他不得不做出種種設想了,包括最壞的設想。萬一總部不保,將如何處置?如何才能穩住陣腳?又有誰能代替彭德懷、左權出掌大局?現在的問題是:情形到底嚴重到何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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