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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坐在軟榻上,修長的手正在執筆疾書著,神情專致,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裡還有一個人。
阮心顏靜坐在一個角落裡,斂著眸子,神態平靜安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批閱完了奏摺,軒轅硯終於擱下了筆,拿起他剛批示的一沓奏摺,召喚道:“小喜子。”
“奴才在。”外面立刻傳來應答聲。
“發回到各個地方官吏。”
“是,奴才遵旨。”喜公公恭敬的掀開紗帳,雙手捧過那一沓奏摺,動作利落的退了下去。
端起小喜子重新砌好的茶,軒轅硯看了一眼長桌上還沒有批完的奏摺,再把目光移到坐在角落裡自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的人。
看著她沉靜的面容,黑眸閃過一絲訝意,沉吟片刻,他放下手中的茶,身體微微後仰,頎長的身軀斜靠入身後的軟被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三年未見面的顏兒。
一直以來,他對唯一的姐姐這個唯一的外甥女的驕縱蠻橫,無關痛癢,顏兒是姐姐唯一的女兒,是他的親外甥,以她的身份,驕縱一些,任性一些,情有可原,所以只要不太大的亂子,他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她性子來。
一方面,也是料定她不會有能力鬧騰出什麼大禍出來。
直到……軒轅硯眸瞳轉深,讓他下決心懲治顏兒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她刺傷了一個陸芊芊,而是她竟然不惜喪失理智,傷害自己的瘋狂。
她的身體裡面留有一半軒轅家的血,是他軒轅硯的外甥女,不該是如此的無能。
不顧她皇外祖父母,她爹孃的傷心,甚至傷害自己,他就不悅了。
整個皇室,只有他和姐姐二人,而顏兒又是姐姐唯一的女兒,在他和父皇母后心裡,顏兒也是軒轅家的血脈,儘管她姓阮。
父皇母后,對顏兒是真的疼入骨子裡面,更別說皇姐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的疼愛。
可偏偏,顏兒讓他很失望,夠囂張,卻有勇無謀。
以她的身份,想要整死一個陸芊芊,或是得到諸葛無塵,稍凡她有一點腦子,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
軒轅硯眸底劃過一縷精光,事隔三年,顏兒的表現讓他滿意的甚至感覺到了驚訝。
“顏兒。”軒轅硯慵懶的合上眸子,淡淡出聲。
“是,舅舅。”阮心顏淡然卻不失敬意的應答。
“心裡還在恨舅舅沒有把諸葛無塵送給你?”閉目養神的男人問的雲淡風輕,隨意的讓人打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怵意。
阮心顏眼皮一跳,這個男人什麼意思?
她表面沉靜,心裡千迴百轉,沉吟幾秒,阮心顏掩下眼簾,平靜的說道:“顏兒年少不更事,荒唐之舉,又豈敢把錯推到舅舅身上。”
軒轅硯手指交合在一起,白皙修長的十指,乾淨的如同出水蓮,一塵不染。
“哦?說說看,顏兒曾經年少荒唐之舉,錯在哪裡?”
阮心顏緩緩的抬眸,打量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男人,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就彷彿在和她談論天氣一樣的隨意和雲淡風輕。
但卻讓她心裡有些興味。
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她將本能緊繃的身體放鬆,不答反問道:“世人皆指責顏兒癩蛤蟆痴心妄想,連諸葛無塵腳底上的泥都配不上,舅舅認為呢?”
014不配
軒轅硯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清冷深邃的眸瞳,有這樣一雙眸子,她平凡無奇的面容,甚至連那道疤痕都似乎淡化了。
記憶裡,他從未在顏兒身上見過這樣的眼神,他未出京上雲中城前,顏兒還在襁褓中,那時的顏兒也許也會如這樣的清瞳,但卻不會有這樣的冷眸。
待他回京時,顏兒已經十二歲了,在他面前,顏兒的眼睛裡向來都帶有懼怯的。
而現在,這樣的對話,這樣的眸子,讓他意外。
三年時間,她似乎真的長大了,對他不僅沒有了懼怯之意,反而似乎極為的聰穎。
阮心顏迎著他審視的目光,不躲不閃,不慌不亂,神情平靜認真的等著他的回答。
雖然軒轅硯危險之極,但剛才他‘隨意’的問話讓她心裡捕捉到了一種不一樣的認知。
所以她要知道這具身體在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定位,只有瞭解了,她才知道接下來的路如何走?
軒轅硯深黑的眸子漸漸染上了一絲不明笑意,卻未出聲,就這樣興味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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