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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種想法是打算把我的整個計劃都告訴亨利爵士;第二種想法,我認為也是最聰明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幹自己的,儘量不和任何人談起。他顯得沉默而茫然,那沼地的聲音已使他的神經受到了不可思議的震驚,我不願再以任何事情來加深他的焦慮,為了達到自己的既定目的,我就必須採取單獨的行動了。
今天早飯之後,我們又出了一件小事。白瑞摩要求和亨利爵士單獨談話,他倆在爵士的書房裡關起門來待了一會。我坐在彈子房裡不止一次聽到談話的聲音變得高了起來,我很明瞭所談的是什麼問題。過了一會兒,準男爵就開啟房門叫我進去了。
“白瑞摩認為他有一點不滿之處,”他說道,“他認為在他自願地把秘密告訴我們之後,我們就去追捕他內弟的這種做法是不公平的。”
管事的站在我們的面前,面色很蒼白,可是很鎮定。
“也許我說話太過火了一些,爵爺,”他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求您寬恕。但是,在今晨我聽見你們兩位回來並得知你們是去追捕塞爾丹的時候,確實感到非常吃驚。這個可憐的傢伙,不用我再給他添什麼麻煩就已經夠他苦鬥一陣的了。”
“如果你真是自願地告訴了我們的話,也許事情就不會這樣了,”準男爵說道,“但實際情況卻是當你,或者還不如說是當你太太被迫不得不說的時候才告訴我們的。”
“我真沒有想到您竟會利用了這一點,亨利爵士……我真沒想到。”
“這個人對社會說來是個危險。在沼地裡到處都是孤立無援的人家,而他又是個無法無天的人,只要看他一眼,你就能明白這一點了。比如說,你就看斯臺普吞先生的家吧,就只有他一個人保護家。除非塞爾丹重新被關進監獄,否則誰也不會感到安全。”
“他絕不會闖進任何人家的,爵爺,這一點我可以向您保證。反正他在這裡再不會騷擾任何人了,我向您保證,亨利爵士,過不了幾天就可做好必要的安排,他就要去南美了。看在上帝的面上,爵爺,我懇求您不要讓警察知道他還在沼地裡。在那裡他們已經放棄了對他的追捕了,他可以一直安靜地藏到準備好船隻的時候為止。您若告發了他,就一定要使我和我的妻子遭到麻煩。我懇求您,爵爺,什麼也不要和警察說。”
“你看怎麼樣,華生?”
我聳了聳肩。“如果他能安全地離開這個國家,那就能給納稅人減去一樁負擔呢。”
“可是他會不會在臨走以前搞誰一傢伙呢?”
“他不會這樣發瘋的,爵爺,他所需要的一切東西我們都給他準備齊全了。他若再犯一次罪就會暴露他的藏身之所了。”
“這倒是實話,”亨利爵士說道,“好吧,白瑞摩……”
“上帝祝福您,爵爺,我從心眼裡感激您!如果他再度被捕的話,我那可憐的妻子一定要活不成了。”
“我想咱們這是在慫恿助成一件重大的罪行吧,華生?可是在聽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以後,我覺得好象已經不能再檢舉那人似的,算了吧!好吧,白瑞摩,你可以走了。”
那人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了些感謝的話,一邊轉過身去,可是他猶豫一下之後又迴轉身來。
“您對我們太好了,爵爺,我願盡我所能地來報答您。我知道一件事,亨利爵士,也許我早就該說出來了,可是這還是在驗屍之後很久我才發現的。關於這件事我還沒有向任何人提過,這是一件和查爾茲爵士的死有關的事。”
準男爵和我兩個人都站了起來。“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不,爵爺,這個我可不知道。”
“那麼,你知道什麼呢?”
“我知道當時他為什麼站在那門旁,那是為了要和一個女人會面。”
“去和一個女人會面!他?!”
“是的,爵爺。”
“那個女人叫什麼?”
“她的姓名我沒法告訴您,爵爺,可是,我可以告訴您那姓名的字頭。她那姓名的字頭是L.L.”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白瑞摩?”
“啊,亨利爵士,您伯父在那天早晨收到了一封信。他經常收到很多信件,因為他是個聞名的人物,而且還以心地善良著稱,因此,無論是誰,在發生困難的時候,都喜歡求助於他。可是那天早晨,碰巧只有那一封信,所以引起了我特別的注意。那信是從庫姆·特雷西地方寄來的,而且是女人的筆跡。”
“嗯?”
“啊,爵爺,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