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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滿康和喜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外面黑黢黢的夜色。不時有一兩個敵人閃出身來向洞裡面射擊,葛滿康能夠趕在敵人扣動扳機之前把他們撂倒在那裡,這顯然引起了敵人的恐慌,他們正哇啦哇啦地吶喊著什麼!過一會兒,敵人也安寧下來了。世界一下子變得極為沉寂。
忽然,葛滿康聽到身後傳來“撲通撲通”的響聲,他吃了一驚。他安頓喜子注意敵人的動靜,便爬起身退到山洞裡面去了。他的幾個兵士們正在一個個地倒下去,與此同時,山洞裡響起了響亮的鼾聲和疲憊不堪的呻吟聲。
他彎下身摸了摸地面,地面潮溼而陰冷。“等一下,同志們!”他衝他們喊,“不能在這裡睡……同志們,起來,堅持一下……”沒有一個站起來。他跨過他們,摸索著巖壁向洞裡面走。腳下有一兩寸深的積水,空氣中混雜著一種腐臭的氣味兒。他轉了一圈兒,又摸索著走出來——這是一個十幾米深、四五米寬的山洞。沒有一塊乾燥的地方,比起裡面來,後生們躺下去的地方還算好一些。
他站在倒在地上熟睡的擔架隊員身邊,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塞著。他知道,他們是太累了。每個人都扛著彈藥和武器,在崎嶇不平的山間小道上跑了三十多公里,在敵人的圍追堵截下沒命地奔跑,不斷進行戰鬥,即使是鐵人也會累得倒下去。他不能不讓他們休息,儘管他知道這對於他們是極端危險的。他把牙咬得“咯咯”響,摸索著整理他們的睡姿。他又回到了洞口,趴在喜子身邊。
最近幾天,戰鬥開始收縮排行,葛滿康的擔架隊基本上完成了搬運傷員的任務。紅軍在臨陽鎮繳獲了大量武器,一位紅軍營長命令葛滿康的擔架隊轉變為運輸隊,讓他們跟隨大部隊往黃河岸邊轉移,從羅家川渡口把這些武器搬運到黃河西岸去。
出發以前,為了防備萬一,紅軍營長派兩個戰士來教擔架隊員使用武器。在一個山坳裡,擔架隊員練習了射擊。來自馬家崾峴的五個後生,除了紹平以外,其他四個人都在村子裡練習過射擊;那是他們追隨在赤衛軍後邊,軟磨硬磨才辦到的事情。摸過槍和沒有摸過槍就是不一樣,所以,打靶的時候,喜子、雙柱、友娃和狗剩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受到紅軍的稱讚,葛滿康也覺得臉上很有光彩。紹平趴伏在地面上,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不用害怕,”紅軍戰士說,“第一次打槍就是很緊張,放鬆弛,放鬆弛就可以了……”
其實紹平不是緊張,他是因為突然得到這種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權利而激動——這說明他跟喜子、雙柱他們沒有任何區別,這說明他真正成為了這支隊伍的成員,沒有人認為把武器交給井雲飛的兒子是什麼不正常的事情,喜子他們甚至站在身邊鼓勵他指點他。他練習得非常認真,在紅軍戰士的口令下,不斷向“敵人”射擊,打得越來越好。這一天對於紹平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節日。
清晨,東方出現了魚肚白,紅軍開始靜悄悄向北轉移,擔架隊被夾在紅軍隊伍中間,離開臨陽鎮,踏上歸程。和部隊在一起,有了紀律約束,沒有人敢於笑鬧,但是,在即將回家的十二個後生心中,這是一個多麼讓人激動的迷人的清晨啊!他們回頭看了看沉浸在濃厚晨霧中的臨陽鎮,心中盪漾著一種離開一個值得記住的地方的感覺。他們知道,這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方,成為他們渡過黃河以來的轉折點,從此,回家,回到安寧、甜蜜的故鄉本土,回到自己的父老兄弟身邊,就成為了他們的心靈目標。那是一個溫馨的目標。
一開始路途很平坦,雙柱扛著彈藥箱,肩頭上橫放了四支步槍,但這並不影響表達他此刻的心情,哼著一支不成調兒的歌曲。喜子看了看走在身邊的紹平,輕聲問道:“回去以後,你第一件事要做什麼?”紹平已經很善於跟同伴聊天,先是一笑,然後說:“我呀,我先得睡它三天三夜……” 喜子開心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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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在大地上生根(2)
喜子心裡想,紹平並不像許多人想的那樣,心裡藏著數不盡的彎彎繞繞,他很直爽,永遠說的都是心裡話。村裡人把他想得太複雜了,尤其是那些對紹平抱有很大成見的人,總忘不了五年前紹平和雙柱打架的事兒,總覺得這個不言不語的後生腦子裡轉著許多別人無法瞭解的念頭。其實他不是這樣的人。過河以來,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沒落在別人後邊,他跟大夥相處得很好;眼下他跟雙柱也已經非常要好,就像經過很長時間考驗的朋友;呼三犧牲的時候,紹平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