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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竄逃,去匯合正在逃離陝北的國民黨第七十九師。井雲飛錯誤地以為商子舟在靖州接受陸相武起義以後,必然先進行整編,這樣就會給他寶貴的時間完成反動民團武裝的集結……”
正如讀者看到的那樣,商子舟的國際戰略家視野和智慧反應,徹底粉碎了井雲飛的夢想。
《靖州志》還告訴我們:“讓井雲飛萬萬想不到的是,我紅二十七軍派往民團進行策反工作的白旭同志,已經做好了聚集在南川的民團軍三營、四營、六營大部分人的策反工作,即使陸相武沒有發動起義,南川也不可能形成增援。”
一九三一年三月三十一日(農曆一九三一年二月十三),陸相武的三十四師——現在它的番號是中國工農紅軍第二十七軍第六旅——完整地推進到了天龍寨,並且迅速形成了包圍。
商子舟成功地將向天龍寨潛逃的民團軍三營、八營一百六十餘人消滅,並將三營、四營、六營部分民團阻擊在了距離天龍寨僅十公里的地方,這裡山大溝深。最初,雙方打得難解難分,但是,白旭同志的策反工作發生了作用,被策反了的民團軍向拒絕起義的民團進行攻擊,戰鬥馬上出現一邊倒的局面,負隅頑抗的民團死的死,傷的傷,投降的投降,很快土崩瓦解。
商子舟迅速向天龍寨增援。固守天龍寨的實際上是一支遠遠不能被稱之為軍隊的土匪武裝,總人數不過一千多人。
歷史把馮坤推到了這樣一個位置——由他行使團總的職責,全面指揮當地民團和天龍寨人阻抗陸相武的進攻,而國民黨第三十四師師長陸相武目前的身份是中國工農紅軍第二十七軍第六旅旅長。讀者後面將會看到,馮坤目前佔據的這個位置將是多麼危險。
天龍寨人也被推到了和馮坤同樣危險的位置——本來作為勞動人民的人,竟然突然之間成了土匪武裝成員,抵抗已經成為紅軍的陸相武的部隊,事情的性質當然極為嚴重。但是當時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
這些曾經得到起初井觀瀾,後來井寬儒,再後來井雲飛的庇護的農民,就像從共產黨那裡得到土地的農民那樣,覺得應當在主人遇到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更有甚者,這些人還不認為眼前出現的僅僅是主人的危難,而是自己的危難——如果這塊三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的百姓也像其他地方那樣被官府的苛捐雜稅盤剝和各種土匪勢力掠奪,他們幾十年以來的幸福安寧就都會煙消雲散。在這個意義上,他們是在為自己而戰。
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我們可以寬容地認為這是愚昧造成的錯誤,但是它的後果嚴重,嚴重到愚昧的農民根本無法理解的程度。
攻打天龍寨的戰鬥非常激烈。凡是戰鬥激烈的地方,必定由於參戰雙方都極為強硬,抱著決死一戰的信心。守衛天龍寨一方強硬的原因,我們上面已經說過;陸相武的強硬則來源於商子舟的信任——千萬不要小看人和人之間的這種信任,在那個年代,它足以讓一個人為另外一個人獻出生命,並且很有可能不問緣由!
紹平在激烈的槍聲中驚醒,茫然四顧,屋子裡的燈光孤獨地拓展開一小塊空間,整個世界都顯示出一種讓人恐懼的黑暗,他注意到身邊沒有人——他不知道父親井雲飛已經回來,不知道原本和他睡在一起的母親到哪裡去了。他本能地開始穿衣服,打算到院子裡去看一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井雲飛的兩個侍衛也跳起身來,提著短槍從西廂房跑到院子裡,焦急地向正房瞭望,等待著井雲飛出來。
井雲飛和玉蘭從東屋來到西屋的時候,紹平已經穿戴妥帖,正要跨出門去。井雲飛擁抱了自己的兒子,但是他什麼都沒說,扭頭就走了。只有細心的玉蘭看到他眼中的淚水。仍然處在驚愕之中的紹平被媽媽拉扯著,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樣。玉蘭確認自己拉住了兒子,然後,來到窗前,諦聽外面的動靜。在一陣緊似一陣的槍聲中,她聽到井雲飛對侍衛解釋說:“先讓他們藏在這裡,我們走!”三個人走出了院門。
槍聲像潮水一樣從敞開的大門湧進來,好像一下子被放大了很多倍,紹平根本沒聽見媽媽說了一句什麼,就被媽媽扯動著,離開了西屋,到東屋去了。
我們簡要敘述戰鬥過程。
副團總馮坤沒有等到南川來的增援,相反,全部瓦解了南川民團的商子舟的隊伍直接撲到了天龍寨。此時,陸相武已經在天龍寨北邊較為平緩的地帶撕開了一條口子,戰鬥開始向天龍寨核心區域收縮。一直在最前線指揮的馮坤知道北邊是整個防線中的薄弱環節,所以一直呆在這裡。他在這裡能夠頂整整一天,已經說明他組織得很好,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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