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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說,”陸相武強調指出,“這就是說,守住靖州,不僅僅是我們當下的眼前的需要,它還是更大戰局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國共之間進行決鬥的一部分。這是歷史提供給我們為數不多的消滅共產黨的機會,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務必將商子舟這股土匪武裝消滅在靖州!”
圍坐在巨大方桌跟前的將領們受到陸相武的鼓舞,交頭接耳,情緒明顯興奮起來。
井雲飛以五十四歲的人特有的矜持眼光看著陸相武,一言不發。他不知道眼前這場戰役是不是更大戰局的一部分,是不是國共決鬥的一部分,但是他知道,七十九師不可能如期抵達靖州。根據他掌握的情況,現在這個王牌師在陝西、寧夏交界地帶遇到了劉志丹的阻擊,而且戰況於七十九師不利。如果七十九師不能如期增援靖州,商子舟將不會放過千載難逢的時機,必定火速攻打靖州,即使從湎川、龍翔來的國軍進展順利,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突破商子舟的洛州防線,對靖州形成有效增援。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商子舟必定想方設法向陝北劉志丹部靠攏,那時候,整個西北地區都會連成一片,完全變成共產黨的天下……陸相武未必不瞭解這種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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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天·地(2)
井雲飛欽佩陸相武任何情況下絕不妥協的軍人品格,雖然可以把陸相武的姿態看作對家仇的反應,但是,這個人骨子裡的氣節,是讓人敬重的。井雲飛站起來講話的時候,簡短地表態說:“相武師長剛才說目前是共存亡時節,我有同感。我,我的弟兄都會不竭餘力,讓靖州的黎民百姓不受塗炭,慷慨赴死,為黨國效忠……”
陸相武帶頭鼓掌——目前,井雲飛的姿態至關重要。
井雲飛就像祖父井觀瀾和父親井寬儒那樣,把自己的命運和靖州的命運聯絡在一起,但他不知道它們蘊含的意義已經完全不同。父親和祖父信守的只是對這塊土地的道義責任,而井雲飛面對的卻是一場革命,他的整個生命都與能不能守住靖州緊密聯絡在一起,而這裡還有他的妻子和兒子,有他龐大的家產……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死與共。
一個這樣理解問題的人宣佈說把他的民團軍全部交給陸相武調遣指揮,也就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儘管我們隨後就會看到這個決定將最終奠定他悲劇性的結局。可是,話說回來,在一場劇烈的革命面前,井雲飛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人經常就會陷入到一種沒有任何選擇的選擇之中。
陸相武喜出望外,當即對部隊進行了部署:把最有戰鬥力的民團軍一營、二營放到靖州南部沙城—駝嶺一線,形成第一道防線,阻抗商子舟的進攻;分散在靖州北部諸縣的三營、四營、六營迅速向靖州東北十三公里的咽喉之地南川集結;民團軍三營和八營鎮守靖州。陸相武的部隊則一小部分部署在沙城—駝嶺一線,其餘皆在靖州城裡。
誰也沒有看出這個部署暗含著的陰險機謀,井雲飛也沒有看到。他甚至沒有想到為自己留下守護的力量,經馮坤提醒,才把包括侍衛連在內的八營留在身邊。
返回宅邸,馮坤問井雲飛:“戰事開始,你在哪裡?”
井雲飛說:“我在靖州。”
“不妥,”馮坤眼睛中含著憂鬱的成分。“這樣不妥。把我們的人大部分向南川集結不是好事情,到了那裡,我們的後方就會出現大面積空虛,萬一出現意外情況,我們將很難回防,那裡的道路條件根本不適合大部隊運動,這就等於斷了我們的後路,而靖州到南川僅僅十三公里路程卻一馬平川……”
“你說的是……什麼意外情況?”井雲飛警覺地看著馮坤。
馮坤意味深長地說:“歷史上演過的戲劇未必就不再上演。”
井雲飛顯得有些不耐煩:“你直說,什麼意外情況?”
馮坤稍微遲疑了一下,最後決定把憂慮說出來:“萬一陸相武和商子舟……”
井雲飛揮了揮手,不讓馮坤再說下去,就像馮坤說出來的事情會引起很大痛苦一樣。
最近十餘年來,在靖州和洛州政治、經濟事務上,陸相武與井雲飛這兩大強人雖然說不上珠聯璧合,卻也是難得見到的配合默契的合作者。他們聯手平息貧苦農民反抗政府和豪紳的運動,維護了這個著名的貧困地區的穩定;在執行政府職責之時,井雲飛利用他的勢力和影響,給陸相武很大支援,這也是陸相武十餘年來坐穩三十四師師長寶座鎮守一方而沒有被調往其他地區參與戰事的原因之一。最近幾年,陸相武更新了部隊裝備,擴充了兵源,成為阻遏商子舟的農###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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