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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內潮溼陰暗,鐵門外溫暖明媚,一門之隔,卻是兩個世界,然後,門開了,她終於接觸到了陽光,卻也見到了那個像噩夢一般的存在。
就在那一天,她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抱著少年冰冷的屍體哭的歇斯底里,可是那個眉眼乾淨溫暖、溫柔的叫著她心兒的少年再也不會醒來。
似乎還不夠刺激,她被兩個男人拖住,眼睜睜的看著那頭野狼把阿飛的身體撕扯成碎肉吃進嘴裡,眼裡幾乎淌出血淚來,可是她只能無動於衷。
眼淚、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洛茜兒拍了拍十夜的腦袋,笑著問道:“十夜,好吃嗎”?
好吃嗎?
那一天成了她一輩子的噩夢,而今生,她以為伴隨著洛茜兒的死去,那一幕再也不會發生,阿飛會好好的待在她身邊,可是,她怎麼能忘了這個重要的日子呢?
阿飛處在生死邊緣,而她呢,她在做什麼,在為了那可笑的愛情與別的男人纏綿。
喬心,你就這麼點出息嗎?你對的起阿飛嗎?
難道、她的重生終究抵不過命運嗎?阿飛註定活不過十六歲,註定要在這一天死去嗎?
“不……”,少女歇斯底里的大叫,所有人都疑惑的注視著這個跪在地上悲傷的少女,她似乎陷進了某個可怕的夢裡,那聲音像是幼狐的悲鳴,哀婉悽絕,拉扯著人心底最弱的一根弦。
老天,你不要這麼殘忍,不要帶走阿飛,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阿飛”,猛然把少年抱進懷裡,抱的那樣緊,彷彿一鬆手,他就會消散在風裡,“我是心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心兒啊,你說過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難道你又說話不算話了,你不可以這麼調皮,不守諾的人是不會招人喜歡的”。她喃喃自語著,把臉貼在少年的臉上,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落在少年的臉上,瞬間和雨水混為一體,沿著側臉流到地上,和萬千雨水融合。
胸口有什麼東西咯著,喬心目光望去,卻見少年兩臂緊緊的護著懷中的東西,隱約露出懷中的一點藍色。
那是她送給阿飛的保溫杯,今天上午阿飛還用這個杯子逼迫她喝了好多開水,她想把杯子拿過來,可是他抱的那樣緊,怎樣都抽不出來。
喬心終於哭了,緊緊的抱著江如飛的身體,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拍擊著傘面發出“砰砰”的聲音,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看著雨幕中席地而跪的少女悲傷的哭泣著,所有人的心都像被什麼揪扯著。
“喬……你別哭啊,阿飛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愛莉也傷心的哭了起來,喬向來都是冷漠而堅強的,何時見過她如此無助悲傷的樣子。
阿飛於她,真的很重要吧!
“為什麼是這一天……為什麼偏偏是這一天”,喬心大叫道,可惜雨聲太大,掩蓋了她的聲音,其餘那一天都好,她都不會這麼害怕,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這一天。
前世那天的陽光很燦爛,燦爛的刺痛人眼,而今生,卻是大雨傾盆,雨滴砸的人肌膚生疼。
世界忽然靜了,萬物無聲,雨也似乎在他的身邊靜止了,那個緩步走來的少年,就那麼猝不及防的烙在了所有人心上,連看一眼,都是奢侈。
猶如世間最美好的一幅畫,眉眼鼻唇都以工筆畫精心勾勒而成,眼底像是落入了漫天星辰、流光溢彩卻又妙不可言,如黑墨濃墨重彩的蘊染了眸底,甘心沉淪而不可自拔。
紅色襯衣又使容顏平添了一抹絕豔,這種氣質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不添陰柔,反而乾淨魅惑,他穿著黑色風衣、戴著皮手套,撐著一把透明雨傘,眉眼淡漠如冰山雪蓮,氣質清貴如遠古帝王。
這樣的少年……眾人漸漸看的痴了。
唯有卓依,眸光流連在這突然出現的少年身上,眼底閃過一抹光亮,似笑非笑。
可是那少年從始至終,眼底只有那大雨沖刷下跪地的少女,一步一步朝她走去,無人看的見他手套下漸漸清白的手背。
一把雨傘出現在頭頂,遮住了傾盆而下的大雨,也帶來了少年身上僅存的溫暖。
傅衍璣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喬心身上,眸光暗掩沉痛,卻還是笑著說道:“心兒,阿飛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江如飛,你贏了,我傅衍璣承認,傾盡畢生也不及你在心兒心底一絲一毫的重量,可是那又如何,你自私的把她綁在你身邊,可笑到頭來,她對你、沒有絲毫愛情。
時光那麼長、我們慢慢來。
喬心只是抱著江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