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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劉姨娘一聲喝住。眼神有些受傷和無奈:“達兒,不許你這麼說你父親的,他也是身不由己。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不過是個丫鬟。如何當得了主母?”她眼神一黯,重重嘆了一口氣:“說到底,我還是不會怪他的,要怪只能怪我是個丫鬟命罷了。”
“可是娘……”趙明達還要再說。
劉姨娘卻略顯疲憊的擺了擺手:“好了,別說了,去看夫人吧!”
劉姨娘心意已決,趙明達也不好再勸,只好叫車伕往府衙大牢去。
花了一番功夫,劉姨娘才進了大牢去看滿氏。
滿氏現在日子過的還算不錯,也沒受過欺負,每日還有人專門進來替她梳洗。這些事情都是趙明達託關係替她辦的,她也很知足。
監牢裡光線有些不足,劉姨娘腳步很慢。
她已經有許多年未曾和滿氏見過面了,上一次見面,好像還是她離開趙家的時候。
那一日冷急了,滿氏就那麼仰著頭筆直的站在二門口。她身上穿著猩猩紅的大氅,挑著秀眉看著她,淡淡道:“此番一去,就不必再回來了。這個家,沒有你的地方。”
她那時候穿著藍色的粗布棉襖,垂著頭冷冷的站在風裡,眼淚還未落下,就已經凍在了臉頰上,懇切的求道:“夫人,我只想再看一眼我的孩子,只一眼……”
滿氏留給她的,只是一個無比的嘲弄的笑容,像是藏||毒的罌||粟一般,綻放在冰天雪地裡:“有一眼就會有第二眼,你死心吧。”之後就扭著臉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她也不記得最後她是如何上的馬車,只記得到了田莊以後,她的腳上就生了凍瘡,現在每天冬天還會復發。
誰又能想到,當日那個昂著頭不可一世的女人,竟然會在這潮溼陰冷的大牢裡。
滿氏聽到足音,本來還在打坐唸佛的她緩緩睜開眼睛。只一瞬間,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開了花兒似的。
又是愕然,又是羞惱,又是難堪。幾種情緒在她臉上錯綜交匯,就連目光都變得不安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劉姨娘看著監牢中形容憔悴的人,哪裡還有從前的那般氣勢,不由有些嘆然,屈膝行禮道:“我是來看看夫人的。”
“看我什麼?看我的笑話嗎?”滿氏聲音有些尖利,眼底的難堪無處遁形:“看我這樣,你是不是很得意?”
劉姨娘搖頭嘆息,她就知道,滿氏一定會這麼想的。
“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也不是來嘲笑的你的。我只是……我只是來看看故人的。”劉姨娘緩緩蹲下身子,目光平靜如水,並無半點的惡意。
她抬手,握住了冰冷的牢門,真誠道:“聽說夫人遭此劫難,我心裡也很焦急,早就想來看看夫人了。”
滿氏咬了咬唇,別過臉去:“你不必裝好人,現在的我這麼狼狽,誰不想踩一腳?”
“……何況當年還是我讓你們母子分離的,難道你不恨我?”她搖頭,不通道:“我不信,我不信。”
劉姨娘的眼角閃過一絲苦楚,吹了眉道:“當年我也恨,可是在田莊子裡這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即便沒有你,還是會有新的主母,還是會容不下我。至少你還留了我一命,讓我在田莊子裡衣食無憂的過日子。”
劉姨娘說的是肺腑之言,大家子,死幾個姨娘算什麼?有多少像她這樣的女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能活下來,只能說明滿氏還算仁慈。
滿氏沒想到劉姨娘會這麼說,不由一愣,抿唇遲疑道:“你……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劉姨娘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笑吟吟的看著滿氏:“夫人就別糾結了,都半輩子了,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們又何必執著於從前不肯放手?”
滿氏眨了眨眼睛,微弱的光亮照在她的臉頰上有淡淡的失落,半響才點頭道:“是啊,半輩子了,過了半輩子,也該消停了。”
劉姨娘點了點頭,笑的親切:“夫人在這裡還好嗎?要是不好,我就讓達兒去打點。”
滿氏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看著劉姨娘看了半天,見她鬢角早早就生了幾絲華髮,不由感嘆道:“我很好,現在我能這樣,也算知足了。只是你,你看看,你都生了白髮了。”
劉姨娘摸了摸鬢角:“這白髮好多年了,上次達兒還說要找人替我染染,我說不用,孩子們大了,我們都會老的。”
滿氏深深望了劉姨娘一眼,心中忽然也安靜了下來,笑盈盈道:“是啊,我們老了,將來的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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