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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糾纏得深了,就像一個結,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既纏著感情,也纏著人生。
把眼前那個明明年輕俊秀的男人弄得精疲力盡,就像一個垂垂老矣找不到出路的可憐蟲。
岑立一瞬間猶豫了,那麼多手段和方法都被拋在腦後,反而選擇了最笨的一種。
他曾經以為時間能讓人拋棄很多東西,再深的感情在一日一日的生活裡都會磨盡,人總不是靠著感情活著,手裡能夠碰觸的才是真實。
直到剛才,他才發現,原來他錯了。
兩年了,時間確實讓齊鬱改變了很多,他會笑會生氣了,有了更多的動作更豐富的生活,可他的過往依然存在,生命永遠不可能被切分成清晰的兩段,即使你想要拋棄,也總會留下過去的影子。
岑立的目光落到那張孤零零放在櫃子旁的光碟上。
不過是輕輕巧巧的一個東西,剎那間就會讓人花了那麼多時間去做的事情功虧一簣。
誰說孫澈不狠,誰說孫澈不厲害。
懂得用過去做籌碼,用記憶做賭注,即便自己傷得體無完膚,也要尋一個結果。
岑立笑了,只是,他和孫澈的對手從來不是對方,而是齊鬱。
“齊鬱,你當初為什麼要選頂樓來住?難道頂樓會比其他的樓層更舒服?”
齊鬱看了他一眼,似乎這個問題真的很無聊。“當初只有頂樓在出租。”不過就是個巧合罷了。
“原來是這樣,你說這樣的高度,樓下的人看得到上面嗎?”還是在這種飄雪的日子。
齊鬱放下了茶杯,他的手指非常的漂亮,修長乾淨又不失力量,總讓人想一把握在手裡。
“我不知道。”是啊,他怎麼會去想這樣的問題,又怎麼可能得出答案。
“也許有些人想看的並不是人。”而是一盞燈光。
齊鬱不說話了,岑立也就沉默了下來,這些話本來也是他多說的,可不開口放在心裡就會越結越深,不如現在明明白白地講出來,反而不會那麼掛懷。
“天這麼冷了,你不會介意我在這邊窩一晚吧?”
“你看我這裡像有多餘的房間?”
“要你貢獻一半的床估計太難了,我勉為其難,沙發也將就了。”
“隨你。”齊鬱想了想,櫃子裡還有多餘的被子,總不會讓他冷著。
岑立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才願意分一半床給我?我來了這麼多次了,次次都睡沙發,雖然你這地方沙發也不錯,可腿腳伸不直,第二天我腰疼。”
“你可以早點回酒店。”齊鬱伸手換了一個臺,那些歡樂又吵鬧的聲音終於淡了下去,新臺正在放新聞,女主播的聲音不那麼嚴肅,反而有些活潑的味道,看著人也跟著揚起了嘴角。
岑立卻忽然把頭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兩個人本來就是肩並肩坐著的,這樣的動作也並不違和。齊鬱輕輕嘆了口氣,他動了動又安靜地坐好,似乎電視真的已經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紫色的鳶尾明明是沒有香氣的,卻彷彿在溫暖的屋子瀰漫出醉人的味道。
樓下撐著傘的男人真的站了很久,久到身上都落了許多雪花,那些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到身上也不會馬上化了,反而能一直吸收著身上的暖氣,直到整個人都變得一片冰涼。
坐在車裡的司機實在看不過眼了,又不好下車多勸什麼,他畢竟是個幫人打工的,正巧這時候落在後座的手機響了起來,簡單的鈴聲輕易劃破了夜晚的平靜。
司機探身到後座拿了手機,開啟車門時立刻打了個冷顫,他撥出一口熱氣,幾步跑到男人的身邊。
“老闆,您的電話響了。”
男人像是愣了愣,卻極快地從他手上抽走手機,弄得司機滿臉詫異,他從沒見過沉穩如山的老闆露出這樣的神色,卻在看到手機的亮光時整個黯淡了下去,又恢復那種沉冷,不只是沉冷,還有種入骨的寂寞。
司機的腦子裡沒有來地冒出了一句話。
希望越到,失望越大。
“喂。”孫澈接通了電話,聲音有些乾啞,像是許久沒開口的人突然說起話來一般。
“孫澈,你丫的還不回來?你打算把整個風娛都扔給我嗎?我都要結婚了,你能讓我放個假嗎?我再不陪陪我老婆,她要是跑了我能找你算賬嗎?”齊桓的聲音透過電話清晰地傳了過來,一貫的抱怨的強調,卻熟悉地讓人心安,雖然還是那樣的表情,可孫澈的情緒真的鬆了幾分。
“這周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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