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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上有一個人拿著封信奔向我坐的車,被隨從大聲地阻止。我看見他不像送信的官役,就叫隨從接過信拿進車中看看。信封上這樣寫著,稱我是天元帥,我看後很驚異。當時就把送信人交給巡捕看守了。我到官署後隨即到密室拆開一看。信中寫的是,南海無主遊民夏靚派學生張倬前來送信。信中的內容都是詆譭天朝的話,語言非常荒謬。並且說我是宋朝武穆王岳飛的後代,現在手中掌握重兵,又處在重要的地方,應當趁機反叛朝廷,為宋明覆仇等話。我不敢繼續讀下去,也不能忍耐再讀下去。我是心摧目裂,怒髮衝冠,恨不得馬上抓住逆獸夏靚煮他的肉吃。
我立刻派人秘密地去請撫臣西琳來,以便一起來審訊張倬。無奈撫臣西琳因行使著將軍的權力,一定要在教場考核滿州官兵,不能立即趕到我的衙門。我在屋裡徘徊,推測逆賊將他們的情況既然敢明目張膽地寫信告訴我,一定不是沒有憑藉地危言聳聽。如果倉促審訊,就擔心使他仇恨而難得到真實情況。同時考慮到他們寫信勸我反叛朝廷,我如果一個人單獨審問張倬,旁邊沒有別人作證,將來重刑審訊,他反而能胡亂造謠。而我派人請撫臣來時,又不方便講明原因。所以沒能促使他迅速趕來,因此叫按察司坐在密室,然後把張倬帶到衙門裡;讓他坐下並用茶水招待,和藹地接待他。我問他居住在什麼地方,他說以前曾在江夏住過,到現在是同老師夏靚在一個地方居住,他發誓不會說出這個地方的。
我說:“是這樣,那麼想見你老師的話,到哪裡去找他呢?”他說:“你只需按照信上講的做,我自然會去請老師來見你。”我又問:“你的老師現在什麼地方?”他則說:“現在廣東。”我問他:“你從什麼地方來?”他回答說:“從廣東來。”我又問:“是什麼時候動身的?”回答說:“五月份動身,經過貴州到四川打聽訊息,都說您去年就到西安了。因此我又從四川來到陝西。昨天九月十三日剛到。”我問他:“你的老師看見或聽見什麼,敢冒失地給我送來此信。”回答說:“我們在廣東聽到朝廷三次召你,而你不願去的說法。我的老師因此給你寫了這封信並派我送來。到了陝西才知道並沒有三召不應的事。此信本已不願意送了,後來想到這麼遠來了,不能就這樣不辦就回去,於是又決定給你送去。”我說:“如今皇上聖明,這樣興盛太平的盛世,你的老師為什麼還要謀劃造反呢?”他說:“老百姓貧窮,造反只是為了拯救老百姓。”我說:“陝西的老百姓不貧窮,你知道嗎?”他說:“你們陝西的情況雖好,我們湖廣一帶卻是連年水災,路上堆滿屍體。”我說:“這是天災,怎麼能怨人呢?聽說湖廣等地是荒年的不過幾個縣,可是朝廷已多次賑濟災民。況且其他省比陝西更好的地方很多,但是你卻不全知道。”他說:“地方官吏不但性情急躁,而且又非常刻薄,他們根本不瞭解老百姓的痛苦。”等等。我又說:“你如果不把你老師和你住的地方開心見誠地告訴我,那麼怎麼知道不是我的仇人派你拿信設計圈套引誘我上當呢?我怎麼願意輕信而誤入仇人的圈套中。”他堅持說怎麼也不會講出他的真實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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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張倬勸其反叛折(3)
很快時間已到下午三點左右,撫臣西琳也已經來到我的衙門,和我一道詳細地訊問他。無奈張倬依舊是含糊其辭不肯真實地供出,這樣我們才上刑審訊,可是張倬仍舊堅持說寧死也不說出真實情況。我們再三逼問,但他只是含糊地供說住在靠近南海,廣東南部與交趾國交界的地方。我們擔心不斷地加重刑罰會使他死掉。那麼這個案子就更沒有線索了,隨即同撫臣西琳商量,約定第二天早上撫臣秘密地來到衙門然後再用好言委婉地引誘也許可以得到真實情況。到二十七日,撫臣西琳再次來到衙門。坐在密室裡聽我審訊。我又叫張倬來到衙門,熱情周到地招待,並想辦法詢問他。我先哄騙他說:“就像你們湖廣有個叫鄒魯的人,開始時與年羹堯一起謀劃造反,可是到後來他又去自首。你們這些遊說的人,怎麼可以輕易相信呢?怎麼知道不是有人派你來特地試探我?我昨天晚上之所以不得不用刑審問你一下,是因為想看看你的真假。”張倬說:“你昨天晚上那樣刑訊我,我今天怎麼也不相信你了。”我說:“你以利害來勸說別人,別人也用利害來試試你。你昨天既不應該在街上送信給我,讓別人都知道,又不應該一見我就含糊其辭,沒有一句是實話,使我懷疑以至於對你刑訊,自古就有設定刑具來嚇唬說客的事,實在是有它的道理。昨天見你視死如歸,才知道你很有氣節,決不是利害關係能使你失去氣節的。所以我今天真心實意地問你,你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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