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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類,和以富饒的思想構築理論的人類相比,儘管有著相同器官,卻一文不值,不過是吃什麼拉什麼的軀殼。
——李奧納多·達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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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架翠芽一去不復返,飛上去的十三架裡掉下來五架。這裡頭我只知道辻間的名宇。那個五官端正、臉上寫著我是知識分子的男子,他曾問了我許多問題,而我的回答就這樣人間蒸發。
人類從世上消失,曾經吸取的資訊都在一瞬間白費。這種事或多或少也會發生在動物或植物身上,不過只有人類這種生物才會需要那麼多無用的資訊。
隔天,基地裡氣氛低迷。應該會有人受不了吧!但話說回來,既然投入了這份工作,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也不會將這種事情看成意外。
中午以前,合田和毛利集合所有飛行員召開了簡單的說明會。據本部傳來的訊息指出,這次任務符合預期的最低成果;上頭並沒告訴我們實際損失的情況,但合田再三強調我們的成績遠比其它基地來得優異,返航的九架戰機總共擊毀十三架敵機。
十三比五,可說是壓倒性的勝利。
他又表示,畢竟有些基地的成員全軍覆沒,我們本身也失去了一些戰力,實在不值得高興。我不禁要問,難道我們只是為了品嚐勝利的果實才執行任務嗎?
無論成果報告如何,內容又作何解釋,已和墜毀的飛機、機上的飛行員毫無干係。
即便墜毀的人換作是我,這些數字對我而言,也是如同另一個時空的語言。
我只是飛上去面對眼前的敵人罷了。
我不去想為什麼那是敵人,因為在此之前必須自問為什麼會站在這邊。
我得講清楚、說明白,為什麼不讓自己墜落。
有那麼容易說得出標準答案嗎?
單純認為這就像是讓自己留在世上一樣,沒有道理可言。
所以這次任務同樣沒有理由。
就算找得到理由,也沒有是非對錯可言。
或許這麼想非常冷血,但我不認為這是有失認真的表現。我認真地活在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
有些人覺得要多為墜毀的飛行員著想,那大概是一般外界的看法,跟我們相同領域的人並不會這麼說。
還記得半年前,我在醫院待了一陣子。不是出任務時遭到攻擊,而是在飛行途中暖氣突然故障,造成手腳凍傷。其實當下我覺得好冷,基地裡的醫生卻硬要我到醫院報到,結果自己走路去醫院。以為還能走路應該沒什麼大不了,醫院竟然要我留院觀察一個多禮拜,我真的嚇到了。我完全想不透,有必要那麼大費周章嗎?況且只做做檢查,什麼治療也沒有。
我敢斷言,醫院這種地方是我活到現在覺得極度無聊的地方。儘管跟自己的房間差別不大,無聊在於周圍的患者們,形容成人類集體無聊的場所也不為過。我真的無法忍受無聊的人講無聊的話,安靜閉嘴還比較好。
為了從那樣的無聊中逃離,我拼命保持沉默,無奈覺得胸口非常鬱悶,只好和護士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不過說話時必須配合對方的這種無趣,依舊襲擊著我。再待久一點的話,我可能真的會生病。
總之,一名負責照顧我的護士幾近叨叨絮絮地和我對話,而且每到結尾,話題絕對會朝「多想想墜機的飛行員的心情」發展。我還以為她該不會在灌輸某種堅貞不栘的信仰,當然我沒有說出口,只是呆呆地聽著。
按照她的說法,人類社會的組成因素是「善良」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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