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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直上樓閣。未幾,紅光一朵墜於閣內,群妖拜舞已畢,侍立兩旁。西山暗暗偷窺,見得是妖頭大如鬥,口門如拜,青面赤須,獠牙寸許,向群妖而言曰:“可恨是村人民,不知猛省,人中佳節,各執弓彈弩炮擊吾巢穴,令吾今日心尚難容。汝群妖可以齊乎?”群妖應曰:“齊矣,不知大王有何使令?”大王曰:“此日乃拋磚運雹之期,可向西村盡力發放。”群妖應聲而去,西山亦雜其中。一時天地昏黑,狂風大作,雪雹如蝗,密墜西莊。西山此時雖見妖容,未識妖之所在,候群妖雪雹拋後,同來樓閣繳令。大王曰:“今日有勞汝等。”遂命左右排設酒宴以賞之。君妖飲畢,大王曰:“吾將歸矣。”化作紅光一道,滾下海水,群妖四散,樓閣渺然。
西山見一女妖行走稍緩,因尾其後,一步一趨。頃之,女妖足力似怯,坐於松下,西山亦傍側而坐焉。女妖曰:“汝其後大王而歸者乎?”西山曰:“然。”女妖曰:“大王恃彼雄威,霸踞此地,常以雪雹為虐,壞民宅舍,並傷民命。吾見民無棲所,心切傷之,故於前月拋磚時為生民請免,大王不樂,鞭吾三百。雖常忿恨,苦於彼威所壓,無如之何。倘得天誅此妖,為是方億兆除去大害,方遂吾心。”西山曰:“姑姑系何物成精耶?”女子曰:“妾乃紫棠花妖也。”西山曰:“汝屬花妖,胡以服及大王?”女子曰:“大王居於海於之中,凡歷此百里以內山精水怪,概歸部下,豈獨吾花妖乎!”西山曰:“大王又屬何物所化?吾初歸部下,尚未知之。”女子曰:“此鰲妖也。力大無窮,道法亦妙,群妖其非所敵,託之庇護者,無不北面事之。”西山曰:“此鰲所居何處?”女子曰:“海子內之西偏有一石穴,其深百丈,其大如舟,鰲宮在焉。”西山曰:“聆汝之言,怨望鰲妖甚矣。吾明告汝,吾乃狐狸修成,今拜在三緘仙官門下為徒,特命吾來探妖巢穴。爾如願成大道,吾師來討妖鰲,竭力助之,待妖除後,拜在門下,以成正覺,不亦美乎?”女子曰:“爾毋誑吾也。”西山曰:“吾言非虛,爾其謹記。”女子曰:“爾師徒何日討此鰲精,須寄吾信。”西山曰:“這是自然,然爾在於何地?”女子曰:“海子後山之左,有一紫棠,高聳山巔者,即吾本根也。”言罷各散。
西山歸莊,細將花妖所說與己所見,為三緘告之。三緘曰:“如此,爾等各將精神整頓,明日辰刻即起討鰲之師。”昧爽,三緘命棄海前去,引鰲出戰。三服為棄海後應,狐疑為左隊,狐惑為右隊,椒、蜻二子為左右後應,西山道人則會同花妖接戰左右。
遣發已定,棄海風車駕動,竟向海子之西而墜,分開海水,直抵鰲宮門首,喊殺聲聲。鰲妖手執雙錘,出得鰲宮,與棄海對敵。棄海假意敗下,引出鰲妖。三服手執銅錘,上前接戰約百餘合,佯為退走。二狐衝出,雙雙戰之,酣鬥逾時,又復退走。椒花子前來掠陣,為鰲妖所追。蜻飛向左而來,衝入陣內,恰遇鰲妖勢急,鰲首直觸己之兩股,極力以刺,正中左目,大叫一聲,化作紅光,滾入海去。蜻飛在岸叫詈百端,鰲妖直如未聞。棄海復入,倚門叫罵,鰲妖在內對詈,絕不出宮。棄海歸,稟之三緘。三緘曰:“鰲妖不出,為之奈何?”棄海曰:“吾師胡不以腸紼子收之。”三緘諾,拋去紼子,青黃二氣,竟入海子之內。移時而出,不能擒得鰲精。三緘無可為計,曰:“是妖受盡羅織,倘不能伏,師徒去後,此方無孑遺矣。誓必收之。”棄海曰:“吾父所贈飛龍瓶,可以貯茲海水,待水徹涸,妖自無藏身之地焉。”三緘點首,遂以瓶付棄海。棄海來至海岸,持瓶向水一試,瓶竟飛入水中。頃刻間仍復飛出,撫口而視,鰲妖已入此瓶中。急急攜回,告之三緘。三緘納紼子於瓶內,將鰲妖束出,斥責再三。鰲妖俯首皈依,願拜門下。
三緘釋去紼子,教以入道秘訣,贈以道號曰“善成”。善成請從師遊,許之。西山道人引紫棠花妖師拜三緘,亦傳彼修煉之方,賜以道號曰“紫玉”。命回故處加力苦修。
三緘除卻此妖,不使村人知覺,師徒黑夜暗暗出莊,向南嶽而遊。徑從五里村前,覓得迎春閣而居之。三緘無事遨遊村外,倏見天半一虹,彎環如橋,五彩俱備,驚曰:“今非其時,虹何生於天半,又必妖物所作無疑矣。然僅作虹腰為戲,吾不伏之;如其有傷生民,務必誅卻。”是日歸閣,問及閣中老道。
老道曰:“此虹出現已久,且值虹出之日,不焚香炬以拜者,其家是晚必失一人,全無蹤跡利害如是,究不知虹屬何妖所作。”三緘聞言而怒曰:“是何野妖,敢傷人命。”因於傍晚,命椒、蜻二子探妖訊息。
二子領命出閣,果見虹垂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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