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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便饒汝,否則吾槍一舉,汝命難存。”女子曰:“妖王不知,妾名獨翠,乃是山老獐次女。自父母亡後,常被龜王佔娶,妾守貞操,抵死不從。龜王已絕娶妾念矣。前日老龜逆龍君命,與蚌兵大戰,老龜敗績,逃來數十龜兵扶助龜王。龜王為彼竦動,色心復起,昨命鹿姑來洞,述龜王語曰:”妾如從彼,則萬事甘休;如其不從,龜王領兵前去,待仇復後,歸必遣兵束妾。‘妾聞是說,日夜愁思,是以獨坐洞門,打算脫逃計耳。“棄海曰:”如是汝不必慮。龜王已為吾等所敗,追至此地,倏然不見,汝可知彼巢穴在於何所乎?“獨翠曰:”在此峰頂對下一小小壑中。
彼之行為極其奸詐,洞門荊棘密密掩護,不似他洞露於外面人所共窺。“棄海曰:”既知龜王巢穴,吾必誅其命而不容。“獨翠曰:”如得妖王除去此山大害,則群妖戴德矣。但是洞左右皆空,約可通至半山之內,彼所恃者即在此也。“棄海訪得實跡,乘風至頂,由頂下壑,播開荊棘,露出洞門,大聲吼曰:”龜王速降,免汝一死;若拒而不出,吾將左右石穴塞定,看汝如何得逃?“龜王在洞,與龜類商曰:”吾穴虛實彼已深悉,將安恃乎?不如降之,以免塗炭。“龜類曰:”可。“龜王出謂棄海曰:”汝且暫退,吾願投降。“棄海聞言,與椒花子退至山頂,龜眾來此跪地求饒。棄海曰:”汝識吾否?“龜王曰:”不識。“棄海曰:”吾乃龍宮太子龍賓也,汝豈未聞吾名乎?“龜王曰:”久已聞之,然海內妖部傳言,太子業已從師修道,不在水國。吾誤聽鱉類刁弄,觸犯尊顏,還祈大施仁恩,饒吾蟻命。“棄海曰:”欲吾饒命,汝宜遠避此山。“龜王曰:”只要太子施仁,吾即遠徙。“棄海曰:”汝速移洞他適,倘遲片刻,定不汝饒。“龜王幸得不誅,忙回洞中,統領龜子龜孫同至峰頭叩首拜辭,向西奔去。龜王去後,群妖鹹集,拜舞歡欣。棄海吩諭數言,仍與椒花子攜手回洞。
不知不覺,又住月餘。椒花子曰:“長住於此,何知外事,吾暫辭去,入世一遊,如得師音前來報汝。”棄海曰:“道兄雲遊,吾不敢阻,但得師訊息,求速報知。”椒花子曰:“吾自知得,不煩道弟叮嚀。”棄海即設厚筵,為之祖餞。椒花子飲罷,與棄海連床一夕。次早,辭謝上道前行,棄海送至十里路程,灑淚而別。
椒花子自別棄海,遍遊市鎮,正值隆冬之際,鵝毛亂剪,密雪漫空。椒花子久在市廛,厭其煩囂,復向村莊雲遊而去。
遊至富仁莊內,遇一唐姓老叟,名號世貴,好道人也,見椒花子道門裝束,與之交談道旨。椒花子略言一二,此老慕之,迎入莊中,朝日談論。閒暇無事,又向村郭遊行,或時觀山,暗數山形之疊翠,或時玩水,細指水面之文章。得是叟以為周旋,幾忘尋師心念矣。
又說蜻飛子自辭三服,雲遊四境,不惟師音弗得,而且椒花子以及諸友未遇一人。日日尋訪,力已倦甚。偶來飛雲閣,息足其間。是夜坐至更深,忽見佛前燈光照耀。蜻飛子曰:“閣內無僧無道,燈光胡來,或者村民見閣無人,夜靜至此,燃灰供佛歟?且待明宵著意視之。”次夜坐於閣之中殿,待至更許,渺無有入廟燃燈者。剛轉閣東,殿內倏然生輝,如同白晝。蜻飛子突出,見有三人手捧燈光,至於佛前拜跪不已。蜻飛子曰:“汝村人耶?”三人曰:“吾非村人,乃鬼屬也。”蜻飛子曰:“汝既為鬼,何以燃燈供佛?”鬼曰:“吾等在世,原屬閣外居民。因於每歲元宵,約集村鄰,設立燈會,眾議吾三人為首。
吾三人爾詐我虞,瞞卻燈油,分回自用。死入陰府,判吏照冊算之,共計一百七十餘斛,閻羅怒甚,罰以宰手剜心之罪。罪滿,仍來此閣燃燈,必將瞞數燃清方了是案。“蜻飛子曰:”陽世作為,陰府必書於冊,真用心宜正大也。“言畢,三鬼將燈燃點,出閣渺然。
椒花子前為老叟攀留,住了數月,因心悶倦,固辭他往,東奔西走,亦至飛雲閣外十里許之建月閣中。他日無事,村外閒遊,游到月上三竿,不覺已至飛雲閣前。瞥見三人捧燈而至,椒仙子究詢所以,三鬼亦以告蜻飛子之言告之。椒花子曰:“如汝所言,是閣殆無住持歟?”三鬼曰:“是閣頹靡不堪,又為淫雨所剝,窗欞莫蔽風雨,閣之內外苔蘚滿地,久矣人跡絕無矣,安有住持耶?”椒花子曰:“往來行人有住於是者乎?”三鬼曰:“昨夜有一道士住居其中,未知今晨去與否也。”椒花子曰:“如是吾明夜來閣,汝宜早燃燈光以待。”三鬼唯唯,椒花子仍歸建月閣而居焉。
是夜,三鬼將燈燃後,蜻飛子呼而囑曰:“汝於明夜遲來燃燈,吾將一入市廛,化人為善,須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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