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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曰:“三緘門下習道頗眾。爾等遍招山水精怪,潛於萬星臺之前後左右。俟到更深夜靜,倏然衝至山前,喊殺連天,妖風大卷。彼如出視,不可與鬥,速歸舊所。待其安靜後,又復擾之,每夜以二次為度。過二三夜一擾,或四五夜一擾,隨時變幻。如能使彼不堪擾亂,遷出萬星臺外,即是爾等報復如心矣。”
赤鯉曰:“師策固妙,但山水妖屬,何能得集耶?”靈宅曰:“爾等分為數路,彼此相集,又有何難?”赤鯉諸人報復心急,遂如計行之。赤鯉南遊,毒龍北往,老蛟西遊,蝦精向東而行。整整去了月餘,各路所招,算來不上一百。四人知妖難類聚,個個歸洞,祈師招之。靈宅子萬不得已,將招妖旗取出,監於洞外。但見旗高百丈,金鈴響徹半天。一時水怪山精紛紛而至,同聲問曰:“靈宅仙真高監朱幡,招吾等來茲,有何吩諭?”靈宅曰:“別無他事,因紫霞真人前與爾輩為仇,死者無數,吾心不忍,出洞護衛。奈法力不及,累被紫霞挫辱,今招爾等者,亦為復仇之說也。”眾妖曰:“真人慾復此仇,策又安在?”靈宅曰:“爾等前去每夜擾之,倘將彼師徒驅出萬星臺,即如復仇一般耳。”內有數十山妖曰:“紫霞真人乃命奉上天闡明大道,以免世之學道者誤入旁迕,害及後世,其理正也。千思萬慮,費了無限辛勤,方將七竅、三緘收拾停妥。不言上界仙子宜加保護,即吾妖類,亦當謹遵天律,以衛闡道之人。真人此行,毋乃太謬,吾恐遭譴,吾輩實不敢奉命焉。”
言罷,散去多半。尚有數百妖魔向靈宅言曰:“彼不奉命者,非畏天律,是視妖類之受挫為多事也。吾等以同類為重,此仇固當報之,願照真人妙策行事。”靈宅曰:“如是,爾等不可與爭,爭則不利。”眾妖諾,各乘妖風而去。歷臺十里許,遙見臺上祥光閃閃,清氣騰騰,雲影之中,若有天神護持。眾妖睹此情形,無不心懷畏懼。赤鯉曰:“既已到此,須照師計行之。”遂墜下妖風,豫於茂林深處。
是夜初更時分,三緘呼諸弟子暗暗囑曰:“今日在講道臺仰觀,四方黑氣迷漫,剛隔十里之遙而止。爾等所煉法器,須各緊隨身邊,恐有妖魔亂吾講道地也。”諸弟如命,靜坐以候。
候至鼉更三報,群妖妖風吹動,飛沙走石,喊殺而來。霎時之間,幾把萬星臺篷廬吹倒。三緘急將飛龍瓶拋起,火光亂竄。
三服、樂道以及椒、蜻二子、翠華、翠蓋、紫花娘等,各持法寶,飛上空際。
群妖見得,風車扭轉,騰空竟去。三報服等輩隨後追之,倏無形影。於是播轉雲車,仍回萬星臺,稟之三緘曰:“弟子等追至十里之外,影響毫無。不識何妖猖狂若此?”
三緘曰:“是必七竅之僕婢不甘心於吾者也。彼既遠去,無容追究。諒彼知吾師徒道高法妙,膽已喪矣。爾等須在臺內勤勤習道,外魔不足畏之。”囑畢,諸弟子謹遵師命,各煉其道,按下不提。
且說群妖自擾萬星臺,復退於所隱之處。次早,赤鯉暗計:“師策只許更深亂擾,昨夜擾彼一次,不識萬星臺之氣色究竟何若?待吾今日乘風視之。”計定,騰空俯視,萬星臺前清氣上升,一絲不亂,兼之清氣內面祥光透露,諸神時現雲頭。
赤鯉觀望良久,竊自私曰:“如此看來,只於夜靜時喝六呼么,究與萬星臺何損?
不如集齊妖屬,商議停妥,與彼大戰一常即不能全誅其人,損得三緘一二門徒,亦可以氣出吾等。“主意已定,當寄信會妖山畔,聚齊同類。赤鯉、毒龍、老蛟、蝦精早早來到。不逾一刻,群妖各架風車,同集於斯,向赤鯉等言曰:”靈宅門下仙妖主者,寄言傳吾,所議者何?乞為指示。“赤鯉曰:”想紫霞野仙自專闡道權,遣得虛無臨凡,脫化三緘,雲遊賣道。凡吾妖部,死於彼手者不計其數,仇結深深,報復無由。幸靈宅仙師命及吾等,牢籠七竅於富貴場中,可以禁道不行,乃至於禁道之功尚未克成,七竅、珠蓮反拜三緘為師,習道於萬星臺內。爾我遭此蹂躪,未必甘心受之乎?“群妖曰:”爾言如是,又有何計以破萬星臺耶?“赤鯉曰:”吾欲今夜乘彼無備時,突至臺前,一擁而入,四面攻擊,雖三緘弟子難以全誅,即誅得一二人,仇亦復矣。吾言若此,諸妖以為何如?“群妖曰:”爾說甚是。若依他師之策,不過使彼驚駭而已。“赤鯉曰:”爾等既以為可,宜將各人法力盡情使之,以與三緘師徒見個高下。“群妖曰:”吾等久有此心,但恨無間可入。今日得此機緣,焉有不竭力乎?“赤鯉曰:”如是,仍分四路潛行,待至三更,均宜勇往爭先。千古冤仇,報復在此一舉。“眾妖聞說,耀武揚威,恨不能即到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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