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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者。
七竅來至山北訪尋三緘不遇,殘冬已將過矣,又被僕人催促,只得揚鞭策馬,向桑梓而遄征。路由白翠山邊,一道長唱偈前來,見七竅而揖之。七竅下馬回拜,與老道並坐松下。老道曰:“於今歸裡,妻可棄黜。”七竅曰:“夫婦居乎五倫,況又娶之老母,焉敢輕棄?”老道曰:“如不棄之,必為子迷。”七竅曰:“吾妻絕無媚色,吾常呼為不情,真巾幗丈夫,女中君子也。何以黜也?”老道曰:“不情者前日之態,不情而反以多情者,不意之遭。子得多情,豈不為多情誤乎?”七竅曰:“老道勸人黜妻,正所謂不情矣。勸人弗黜,而剌剌不休,不情也,而又多情矣。”老道曰:“其中妙理,子不能識,然吾不忍見於迷於不情,賜爾符篆一道,佩而歸家,自有感應。但恐長舌迷子將符焚之,則墜其術,無可救藥矣。”言罷,飄然竟去。七竅收得符篆,佩身而行。路過芒山,山有老獐,亦知七竅為仙子所化,欲噬其臍以補精,欲吞其髓以凝神,故見七竅,潛于山麓。七竅乘馬至此,獐精方欲舉口,忽現金光萬道,畏而他逃。七竅尚未知覺,僕人見之,謂七竅曰:“山麓黑氣一團,直撲公子,公子身側金光突現而黑氣消散,不知何為?”七竅曰:“恐爾目昏,誤為見耳。”僕以為然。
行約旬餘,已抵閭里。老母喜甚,呼媳捧茗。猿精將近其身,見燦燦金光,卻而退步者再。母以為媳羞見其子,亦不深究。是夜,七竅入室,不情嫣然展笑,媚獻多端。七竅神疲,解衣入榻,不情嬌聲問曰:“丈夫身旁所佩何物?”七竅曰:“符篆耳。”不情曰:“難怪郎入室時,有鬼物相隨,此符久佩其躬恐不利也,胡弗焚之。”七竅曰:“然。”自是猿精愈無忌憚,七竅為彼所惑,朝日共樂蘭房。訪友求道之心,亦幾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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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迷女色師提入夢 臨渤海怪亦充仙
不情自迷七竅,朝日蘭房設宴,逸樂非常。時值中秋,表妹露珠來家,顧盼顏色之好,高過不情,每當夜飲陪宴時,七竅目不轉瞬。不情暗窺甚悉,以言試探七竅曰:“爾表姊露珠與妾孰美?”七竅曰:“爾美甚。”不情曰:“夫言誑矣。”七竅曰:“爾烏知吾言為誑乎?”不情曰:“妾以郎君矚目不捨,故知之耳。”七竅曰:“目原為視人之物,目雖視之,心未常屬之也。”不情曰:“妾意欲謀露珠同事郎君,何如?”七竅喜極而言曰:“其計安在?”不情曰:“欲以媒妁,奈彼配人,不如暗損其計,揚言在外,使彼夫家知覺,必棄露珠,然後通以媒妁之言,斷無不得。”七竅曰:“此計甚善,任爾為之。”是夜,不情苦苦勸酌,露珠歡飲過量,已入醉鄉。不情扶至蘭房,安於臥榻,笑謂七竅曰:“妾避他所,以盡郎歡。”七竅閉戶解衣,竅喜千載奇緣,遇於今夕。
紫霞默會得知,嘆曰:“吾遣虛無子闡道於世,虛心子念抱不平,臨凡亂之,不意未亂人之道。而不情已亂彼道,如不提醒,枉彼從吾學道多年,一旦墜落三途,殊為可惜。”遂命推雲使者往提真魂,速入幻境中,以免損露珠之真,且不失虛心子之道。使者領命,忙墜紅塵。
是時,七竅慾火來攻,將作不情。使者以袖拂面,昏倒於地,魂離軀殼,見一道冠道服者立於其前。七竅曰:“爾何人歟,膽敢入吾密室?”使者曰:“吾乃推雲使者,特來約君一遊妓館耳。”七竅曰:“妓館在於何地?”使者曰:“不遠。”七竅喜,隨之而行,以為美人唾手可得。
行約數武,朱門在望,使者匯入,極目廊下,鐵床銅柱排列森嚴。七竅視而畏甚,私與使者曰:“銅柱鐵床何人所受?”使者曰:“貪淫女色者受之。”七竅曰:“管理何官?”使者曰:“陰曹閻老耳。”七竅曰:“閻老何人所作?”使者曰:“能忠能孝,能友能恭,兼不犯諸惡者作之也。”七竅曰:“閻老可得見乎?”使者曰:“入內即得見焉。”言已,由左廊拾級直入中堂。七竅身隱東隅,偷視上坐閻老,烏靴象簡,面目森然,案下罪人受笞者聲聲叫苦。七竅見形甚慘,畏而他適。
獨入一院,兩廊盡墜珠簾,心恐閻老後宮,卻步不進。無何,三四美女褰簾而出,七竅睨視,其貌情勝不情、露珠。中一女娘身服紅衣,見七竅而呼曰:“郎君奚自?”七竅曰:“不意來此,究不知是地為何地耳。”美女曰:“此名嫩柳院,郎君有情,何過門不入耶?”七竅戀彼色心,攜手同入。剛入樓閣,妓女紛紛環繞身旁。七竅情不自禁,遂摟一處子而入榻焉。處子嬌笑異常,七竅心志俱惑。肌膚甫近,自覺遍體相刺如針,急欲脫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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