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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曰:“如是,吾命眾理子往擒此怪。”眾理子奉命前來,與魚怪大戰三日,力不能勝,歸告紫霞。
紫霞曰:“此毒腸也,與爾相反,茲賜爾一盤,可收伏之。”眾理子曰:“盤有何奇,能收毒腸耶?”紫霞曰:“是盤乃湯王故物,刻有日新諸字,以之收拾毒腸,特易耳。”眾理子聞言,持盤而往。毒腸厲聲曰:“爾敢與吾再鬥三日乎?”眾理子曰:“誓欲與爾決一死戰,有何不敢?”毒腸於是拋起金瓦,斜斜而墜。眾理子揮之以麈,金瓦渺然。毒腸忿甚,吐出無數惡鬼,共鬥眾理子。眾理子手執湯盤照去,萬道霞光直射毒腸。
毒腸為盤所照,昏倒在地。眾理子擒歸,交與紫霞。紫霞曰:“彼已修道多年,且押赴陰山,留待後用。爾急返洞內,以救七竅,不然必為眾妖所傷。”眾理子不敢遲延,轉身入洞,果見七竅已為群妖捆束,欲吸其血矣,仍照以盤,群妖化為烏有。
當將七竅解釋,導回海岸。七竅謝曰:“救我者何人?”眾理子曰:“村民耳。”七竅曰:“是何妖物殘毒如斯?”眾理子曰:“黃魚精也。”七竅曰:“三緘不為所斃乎?”眾理子曰:“三緘前歲歸家,今復訪爾,尚在續陽山下,洞內之三緘者,乃小妖所化也。爾速整頓行李,向續陽山晤之。”言畢,化作清氣,直衝霄漢。七竅知為神救,望空拜謝。
次日,辭別旅主,竟向續陽山而投。行約旬餘,已到山下,緣村訪問,初無有知三緘者。訪之數朝,急見一道士繞村而過。
七竅邀於路而詢之,道士曰:“三緘在敝觀住居已久,昨日辭去,不知所往焉。”七竅愁然曰:“良朋之難得也,洵不誣矣。”即偕道士入觀,拜見老道。老道留彼暫住觀中。
一日閒遊,瞥見壁題四句雲:“僕馬徵車到處遊,陽春已過復逢秋;良朋不遇今何故,暗執絲鞭又渡舟。”後書“三緘”二字。七竅見此,口吟不絕,傷感成疾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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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望紅燈誤認蘭若 遊綠野忽遇仙亭
三緘辭了老道,離卻續陽山界,又向前徵。一路青松翠柏,雲山天水,無心賞玩,胸懷內惟時時念著良友,以求切磋,故於途中默然不語者竟日。
僕見其主面帶愁容,因詢之曰:“主人近日訪友,不堪勞頓,無怪乎疾生而神散,神散而慵談也。”三緘曰:“僕以吾病而不語乎?”僕曰:“然。”三緘曰:“吾非病也,吾心別有所思,不暇形諸口角,其實精神百倍,馳驅道左,尚有餘力耳。”僕曰:“主之所思者何?”三緘曰:“吾自與五常晤老道後,此心此念,常在乎仙。但不可解者,古多仙子,不求師而師自至,指點入道之方,轉眼間,宅女嬰兒茭歡成形,神遊天外。吾欲如古人成仙之望,不惟求師而師不至。即求一良友而友不逢。
且初訪七竅時,皆老道所示,其中諒有奇緣。乃幾易春秋,未能晤面,豈吾於大道之無分耶?不然,何其所遇之艱也?“僕曰:”吾自從主遄征,所歷程途,不下萬里,見世之居乎村郭間者,務彼田桑,婦子團圓,天倫是樂,即是人中之道。獨至我主遍訪良朋,或走江湖,或棲寺觀,途中風雨,江山雪夜,苦情自不必言;而且途次中所遇妖魔,幾致喪命,胡弗絕去求仙妄想,梓里是歸,以得享田園之樂為愈乎?“三緘曰:”是非爾所知也。人生軀殼,生之父母,撫之父母,如花如雪,最易清鎔。一沒黃泉,惡多則罰變獸禽,受無邊苦惱;即有小善,幸而化人,妻子牽纏,名利縛捆,心事未遂,年已衰邁,瞬息又入陰曹,轉轉生生,何有出山之日?吾之求道,路不辭遼遠,苦不畏風霜者,實是故耳。“僕聞其說,啞然不答。
無何,茅店在望,三緘因腹已餒,暫息於此。主僕共食畢,復向前行。行至夕陽西墜時,倏然山殊河異,不知屬何地界,但見行人碌碌忙忙,各歸村落。三緘將車停下,立於道左,偶逢樵者,問以鄉名。樵者答曰:“此地名‘郭氏三村’,要分上、中、下呼之耳。”三緘曰:“可有旅舍乎?”樵子曰:“三村相接,約遙百里,旅舍從無。如能識得此人,可以下榻,不然則峰頭露宿,多為綠林所劫焉。”樵子言罷,負薪竟去。三緘聞此,心慌意亂,不知所之。倏忽間晚煙密佈,加鞭前進,真如投林之鳥,望茂樹以棲身。
紫霞立在雲端,見三緘奔忙無定,將麈揮動,化座朱門大第,高露亭臺,己身化一老翁,手扶竹筇,盤桓門外。三緘至時,天已晚矣。睨視大第,燈亮輝煌,欲於此借宿一宵,而又恐主人不許。及到門首,老翁在焉。三緘下車,近而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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