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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靈宅,為彼言語迷弄,投之為師。
前排萬鬼陣時,命吾手執黃旗,立於正中,樂道手執紅旗,立於正南。弟子不知與何仙爭戰,及其入陣,乃吾師三緘也,心中甚喜得會師身,意欲見師。殊剛下臺,倒臥於此,不醒人事。
推其故,皆緣統率眾鬼佈陣之際,靈宅子命各吞符篆一道,如有反心者,靈符誅之。若非老道垂憐,以丹救吾,必斃於是矣!“紫霞曰:”爾師三緘為土黃旗所壓,幾乎殞命。非在道祖宮內祈賜掀天鐵鏟,難將此旗掀起。亦非道祖所賜晶陽寶鏡,不能收伏萬鬼焉。“三服曰:”吾師三緘,今在何處?“紫霞曰:”已去久矣。“二人聞之,大哭不止。紫霞暗喜此二弟子心尚戀師,不如使彼師徒早早相逢,以免他途是誤,乃向三服言曰:”爾二人速到鼠潛山,力助爾師,收回鼠精,以為贄見。“二人聞說,拜了幾拜,竟投鼠潛山下。
靈宅子自萬鬼陣失利,雲車催動,飛奔而逃。豈知凌虛、清虛緊跟所乘雲路,併力追趕。看看將近,凌虛手舉掀天鏟,照著雲頭打去。靈宅左臂受了一鏟,雲頭墜下,暗思:“諸真寶器,半皆道祖宮中所取,吾烏能敵?”於是運動玄功,化成一股清風,直趨東北。靈虛等見靈宅子為掀天鐵鏟打下雲車,方思齊墜雲頭,擒此孽障,殊料狂風捲處,已不知逃向何方。
凌虛謂清虛曰:“靈宅子道法頗高,今日已失利若斯,下次諒不敢矣!吾等各回洞府,再探三緘訊息可也。”言罷乘雲歸去。
靈宅子化作清風,送至白龜山前,坐於老松樹下,暗自傷曰:“吾欲誅戮三緘,累欠受辱。只想煉此萬鬼大陣,諸真不能勝,三緘必死吾手,孰意道祖賜寶,竟化萬鬼陣為烏有,大失其利,吾心恨甚!且再養銳氣,以復此仇。”靈宅之反覆多心,毋庸細說。
三服、樂道乃屬三緘親收門徒,因在碧玉分散,尋師念切,為靈宅子甜言蜜語誤墜計中。幸而三緘入萬鬼陣時,二人見是其師,尚有舍靈宅而歸三緘之念。但惜靈符內發,迷於陰鎖亭前,人事不知。紫霞知其本意,故指彼去路於鼠潛山,收伏鼠妖,為三緘贄見。二人得茲指點,風車乘上,直到山麓,借居村落,以候三緘。
三緘師徒自陰鎖亭破了萬鬼陣,紫霞命吾師弟不直,反轉向北方之極處而行。他日來至洪春鎮,見一占卜者高坐卦棚,買卜之人絡繹不絕。三緘立於其側,聞彼所說,皆以功名富貴炫人惑世。至到午刻,人漸稀少。三緘詢曰:“先生賣卜於茲,時有幾許?”卜人曰:“已六七春矣。”三緘曰:“先生賣卜之銀,又將何用?”卜人曰:“一則以活妻兒,一則以其所餘遺留子孫。”三緘曰:“既欲遺留子孫,爾卜誤矣!”卜人曰:“吾有何誤?”三緘曰:“爾今賣卜街頭,吾視市人皆以爾卜為準,欲得一卜,而行為隨之。爾胡僅以富貴功名動人,而不以求富貴功名之道語人耶?”卜人曰:“欲求富貴功名,其道安在?”三緘曰:“富貴功名,求之在乎陰德。凡為卜此而來者,爾指以陰德數行,囑彼力行,即是口德。如欲謀人妻女、騙人財帛以及詞訟於人者,爾為之卜,其吉不吉,卜須實言毋誑,又必旁徵遠引,確指其謀妻女、騙財帛、好訟顯報。則謀人妻女者,為爾一言所阻,騙人訟人者,皆為爾一言消之。不獨於是人免其喪身喪家之禍,亦可以解遭謀遭騙遭訟者之冤矣!
爾於此如是,於彼如是,自然化導甚廣,口德便大。獨怪世有一等卜人,反為人卜謀妻女、卜騙財帛、卜人詞訟,而輒言其吉者,是為市人主謀也。曾亦思殺人罪孝主謀罪大之理乎?“卜人聞之,啞然良久,乃向三緘叩首,拜謝指示。從此賣卜皆以化導世人為己任,後得大福,不必詳言。
三緘在洪春鎮中住了數日,於起行之前一夕,暗問市人曰:“是地北面,有何市鎮可以居止?”市人曰:“向北而行,必由鼠潛山過。歷山十餘里,有市曰‘繡都’,或時寬闊,或時偏小,原不一定可以居之。”三緘曰:“是鎮如斯,乃天地間之第一怪市也。吾師徒身歷程途萬萬,未聞有此,且親往視,以長識見焉。”果於次早,師徒陸續前進。
剛到夕陽欲墜,已至鼠潛山前。是山雖高,而寬平廣大,峻崖雖少,而怪石嵯峨。三緘師徒繞山而過,正值鼠精在洞,思及仙果難登,空費修持,意欲覓一仙骨男兒,盜彼元陽,助己大道,以省虛延歲月,煉無已時。駕動妖風,登山一覽,見得清氣數股,繞行空中。鼠精驚曰:“人世之子,多貪酒色財氣,一行道路,頭上黑氣凝結,愈結愈多。吾在是山修道有年,往來遊人盡含黑氣。聞有孝行者,不過白光一線,若有若無,初未見清氣盤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