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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夫子呢!平日裡,她拿他府裡一些訊息換取八爺的信任,再將從老八那兒探聽到的秘密告訴他。他從不指望能在她身上一舉扳倒老八,可她卻似乎一直都在為當初的話有所準備。
四爺抬眼望著握著白絹的何夫子,久久後忽然出聲:“你——準備好了?”
“還望四爺您恪守當日誓言,讓我……全身而退。”
何夫子將那條白絹放到四爺手邊,當即磕了個響頭,隨後拉著何焯跨出那道門,往何府裡去了。
四爺也不叫人攔著,只捏著白絹細細看下去。守在外頭的十三爺見人都走了,忙打了簾子進來,“四哥,怎麼放他們走了?”
“不用留了,你先看看這個吧!”
十三爺接了四爺遞過來的白絹,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行行的正楷小字。那不是什麼錦繡文章,卻是一個一個的名字。
十三爺越看越驚慌,終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這……這是……”
“這是遍佈全國各個地方的八爺黨的名錄。”
有了這個,一來可以堤防八爺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或取代或監視其動靜;二來,若到了魚死網破的一天,將這東西丟擲去或給皇阿瑪或給日後的儲君,也好爭取自己的政治籌碼;這三嘛!如日後他能登上大寶,穩固江山、清除八爺黨就靠它了。
四爺滿腹盤算,老十三卻是滿肚子疑問,“她一個印書女,到底是怎麼搞到這玩意的?”
何焯和何夫子這兩個人也不理會大姑娘一肚子的擔心和疑問,徑自進了何焯的廂房。何夫子將他屋裡那幾口箱子開啟,也不用他動手,她自己就收拾上了。
“快、快收拾收拾。一旦萬歲爺那邊有了訊息,我們即刻啟程。”
“啟程?”她在說的是人話嗎?怎麼他都聽不懂啊?
何夫子倏地停下手裡的活,“你不會到這時候還抱著升官發財的夢沒醒吧?”
這傢伙還真是聽不懂人話啊!到底還要她怎麼說啊?
“我估計也就這兩日的工夫,四爺一定會找個中立之人——譬如你那位恩師李光地——將我所寫的那份,跟八爺的字跡一模一樣的摺子遞上去。之後,只要那份聯名保奏的摺子遞上去,聖上就會開始追究參與此事的所有人。畢竟是聖上開口讓諸臣保奏的,聖上會如何行動尚不可知,然此事一出,八爺能饒得了你我?遍佈天下的八爺黨能饒得了你我?”
此時不走,還留著等死啊?
她連逃命的地方都想好了,“茶峒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地處偏僻,那裡從上到下的官員都是十三爺的人,我們去那裡安頓下來比較好。”
她在四爺身邊日久,深知相比四爺的多疑,素有拼命十三郎之稱的十三爺為人更為坦蕩。去十三爺的地盤,比留在四爺的勢力範圍內,對他們來說更為安全。
“還是,你想留在京城另闢蹊徑,直到飛黃騰達?”
“我不會再那麼傻了。”
經歷了這麼一場變故,何焯要還是死心塌地地奔著前程努力,他就不是何焯了。
如果當真為了那些權勢地位,他早就捲進八爺黨,或是藉此投奔了四爺。她所努力的一切,已讓他明白,在這場奪嫡之爭裡,沒有人能全身而退。
“我在八爺府裡就想好了,只要能從這此的事件裡抽身,就向聖上請辭,回鄉丁憂——我有位乾爹上個月過世,這正好是個理由。相信聖上會明白我的意思,恩准我丁憂回老家去。”
原來他都已設想好了啊!何夫子癱坐在一旁的椅子內,習慣了做好全盤打算的她忽然發現自己沒了用武之地。她折騰了半天,人家根本沒打算跟她去茶峒,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祖業是萬萬丟不得的。
她頹廢的模樣叫他看著奇怪,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怎麼這半會的工夫,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夫子,你……你怎麼了?”
“你收拾收拾,等聖上丁憂的批覆下來再走吧!我是得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再茶峒小鎮上開家印書坊,印印書,賣賣字的,日子也還過得去吧!”
第9章(2)
她說的話裡似乎根本沒有他。
在歷經了這麼多變遷之後,她想把他完全排除在外?辦不到!
“去什麼茶峒?誰允許你一個人逃之夭夭?跟我回老家!你不是要明媒正娶嘛!你不知道嗎?我老家的特產什麼你知道嗎?媒婆!”
從來不會說笑話的何焯一句話就夠何夫子樂上大半輩子的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