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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達官顯貴,什麼名門望族不好嫁,非盯著我做甚?”
“看來八爺已經去見過你了?”
她這是什麼口氣?搞得像她比他還無奈似的!何焯心頭火越燒越大,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飲盡,喝進肚裡才覺得那水味道怪怪的。
“這……這是什麼東西?”
“沾在手裡排字的,昨天的,有點臭了呢!”
這會子她的坦率讓他想吐,一邊嘔著那些髒東西,他一邊哀叫連連:“現在你怎麼不騙我了?”
“是你要我別再騙你的。”她冤啊!
“我還要你別再毀我名聲呢!可你居然請動了八爺。”這個死丫頭,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反省啊!
第5章(2)
何夫子不吱聲了,眼睜睜地看著何焯在那裡發牢騷,這樣一來他反倒說不出話來,“你……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也沒想到八爺說要幫我找個婆家,竟然是盯上你了。”她也很無奈啊!
她那是什麼表情?看起來還挺委屈的啊!“你以為八爺會把你說給誰家?”
“就像你剛剛說的,達官顯貴、名門望族,哪個不成啊?幹嗎非得是你?”她嘟囔著。
何焯恨不能掐死她,“你……你簡直……”
何夫子趁著時機忽然湊到他耳邊吹暖風,“其實你打心底裡挺高興八爺來替你我說媒吧?難道你真希望我嫁到別家去?”
何焯不吭聲,不承認也不否認。他很清楚,他並不希望八爺把這個媒說到別家去,可要他接受一個滿嘴謊言的女子為妻,還不如把她直接丟進尼姑庵裡呢!
他低著頭拿帕子擦去嘴邊的汙穢,卻不小心對上她清澈的眼眸。
“現在,可以聽我好好解釋了嗎?”
他仍是不出聲,不拒絕也不接受,一如他此刻左右為難的心情。他對她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喏喏小姐同你說的那些都是事實,我確實是衛成器的堂姐,也確實與他合謀想要激你娶我。但有一點請你相信,我也是衛二爺,也就是我叔叔為了得到你那本《八股錦繡集》,找上門來的時候,才與他相認的。”
這一切還得從廉親王胤鶴的出身開始說起——
“廉親王的母親衛氏,原本是滿州正黃旗包衣人、宮內管領阿布鼐之女。因是辛者庫出身,故較後宮其餘人等視為卑賤。你在京城幾年,約莫也知道宮裡的規矩吧!辛者庫是內務府管轄下的奴僕,清代八旗官員獲罪後,他們本人及其家屬被編入辛者庫,成為戴罪的奴僕,以示懲處。
“衛家的先人,據說是我父親的祖父獲罪,以至整個衛家成為辛者庫罪籍。按照宮裡頭的規矩,姑母的出身僅能充當宮女,在宮內幹些粗活,與聖上接觸的機會並不多。誰知她因溫柔聰慧、美麗出眾,被康熙爺看上,初時只是受到恩寵,並未加封。
“父親與母親本是青梅竹馬,二人少時便玩在一塊,約定好成年後結為夫妻。一個辛者庫出身的人想娶一個包衣奴才之女為妻,本也是名正言順。孰料後來姑母為聖上誕下麟兒,就是當今八爺,因此受到加封,成為常在。自那時起,祖母就對父親要娶母親一事極力反對。
“因為祖母的強烈反對,父親不得以放棄了娶母親為正妻的想法,將母親收為外室。父親曾妄想,有朝一日在得到祖母同意後能接回家中。在這段時間內,父親聽從祖母的安排另行成親,娶了一位從五品官員的妹子為正妻。母親進衛家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可她偏在那會子有了我。
“康熙三十九年,姑母被冊為嬪。不久,她又被晉升為良妃,成為康熙帝當時僅有的五位妃子之一。也就是那年,父親作為良妃的弟弟被封了官,帶著正妻坐船去福建那邊任職。因為正牌夫人去了,母親不方便同往,只能留在家裡等候父親的訊息。孰料父親的船在海上遇到了風浪,自此以後再無訊息。
“聽二叔說,好像父親臨走前還為了母親的事同祖母發生了爭吵,因此父親離世後,祖母更加痛恨我母親——大約是內疚吧!不管什麼原因,祖母是絕不允許我和母親進衛家的。又過了幾年,母親因為病重撒手人寰,阿翁因為氣惱衛家,索性給我改了‘何’姓,自此以後我便跟著阿翁阿婆在書坊裡過日子了。
“至於二叔……他少小時便跟著親戚在南邊住,後來在祖母去世前才得知父親還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尚留人世,多方打聽隱約知道我母親姓何,是家書坊的獨女。上回來找你,和我一番攀談之下了解了我的出身,二叔將其視為天賜奇緣,遂想把我收入家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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