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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終是

穆雲錦早已是將衣裳整理好，面前放著了幾本詩詞畫卷，抬起眼，格外溫煦地問出口：“怎麼還沒就寢？”

杜飄靈倒也是不多有遮攔，走到了書桌前，與穆雲錦對視著，話語輕輕：“我明日想去看看姐姐。”

穆雲錦拿著書卷的手輕輕放下，眉頭微微一動：“為何？”

杜飄靈的眼睛很是清澈，似是在四皇府呆久了，人果真變得有些寡淡輕心了起來。

“四皇子不該不知曉，豐谷節上，我之所以被選中天賜百穀，是姐姐的緣故。”停頓了一瞬，杜飄靈的神色閃過一絲不悅，一想到賀瀟竟娶了側妃，心頭上便隱隱地替她擔憂。

“姐姐豐谷節身子不適，加之近來的事，心緒定是不安穩，飄零想著，去看一看，總是好的……”

只是話還未說完，便看見穆雲錦陡然站了起來的身子，面上神色依舊平靜，只是眼眸裡，真真切切有了一絲焦急：“你剛剛說，豐谷節上，是杜微微安排了你的百穀？”

這下，倒是輪到杜飄靈覺得奇怪了：“四皇子，不知曉？”

穆雲錦的眸子越發縮緊了起來，袖中的手緊緊攥起，因為天賜百穀的緣故，四皇府也是受到了穆天德的幾番嘉獎，可以說，穆雲錦現在，是格外受穆天德的重識。

看著穆雲錦此刻好似極為震驚的模樣，杜飄靈終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有些試探的話問出口：“四皇子……莫不是到現在都不知曉，姐姐其實，一直是幫著四皇子的？”

霎時，穆雲錦的神色已是一下子失了顏色，眸光瞬時盯住了杜飄靈的臉龐，恍惚間，白色的身形竟好似與那靈動的女子重疊了起來，手抬起，猛地一把抓住了杜飄靈的手，聲音，卻還是壓地沉穩：“你是說，你一直在幫我？”話語間的你，早已是不知道說的是誰。

杜飄靈越發困惑了起來，感覺到穆雲錦緊緊拉著自己的手的力道，疼痛感湧上，沒有絲毫的溫柔可言，只想著儘快掙脫開來：“我一直都在幫四皇子，這不是我剛入府便告知四皇子的麼？！”說話的音調也是瞬時拔高了不少，手中用了力，想要從穆雲錦的手中脫開。

略有些明亮的聲音落在耳中，穆雲錦終是回過了神，看著自己面前依舊一身白衣的人兒，卻也是意識到，她不是杜微微，她是杜飄靈，這般想著，手中動作也是一鬆。

手被猛地鬆了開，杜飄靈匆忙退開好幾步，心頭帶著濃重地疑惑看向了穆雲錦，沉了沉心神：“既然如此，我便將話都說清楚罷了。”沉穩的聲音，愈發有了杜微微的模樣。

“姐姐和我，從來都是想幫著四皇子，只是四皇子，卻是從未將飄零當做自己人。豐谷節，便是姐姐所安排，為了給四皇子的，最好的證明。”

杜飄靈的聲音一字一字，緩緩低沉地響起，落在了穆雲錦的耳中，卻好似如重鼓一般，錘在了他的心上。反反覆覆迴盪在耳邊的，只有杜微微三個字。

原來，杜微微，是想助我的？

見著穆雲錦半天沒有聲響，而是低垂著頭，看不見眼眸，杜飄靈的不解也是變得更加濃重了。

“四皇子？”

…………

外邊，老侍衛的步子剛到離書房不遠處的小道上，一道嬌小的身影已是落在了他的面前。

“路侍衛。”聲音甜美，透著女子特有的氣息。

老侍衛腳步停得匆忙，女子身影落下的極為突然，讓他也是猛地嚇了一跳。生怕自己唐突地就撞了上去。

定睛一看，路侍衛倒也是看清了面前的人，正是古靈精怪的雪雁。

“雪雁姑娘。”雖說雪雁年紀小，但在這府中，雪雁卻是有著極高的地位，老侍衛弓著身子向著她做了一禮。

雪雁的眼睛眨巴了好幾下，眸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看向了老侍衛來的方向：“路侍衛，這會兒好似不是你巡視了吧，怎的不回去休息，還到這兒來了？”雪雁的聲音很是親和甜美，雖是有些質問的話語，卻是讓人聽著沒有絲毫的不適。

“迴雪雁姑娘的話，這外頭，來了個女子……”

“女子？什麼女子？是像雪雁一樣的女子麼？”還未等老侍衛的話說完，雪雁已是俏皮地繞著老侍衛轉了兩圈，語氣輕快可人。

心頭猛地一暖，對於老侍衛來說，雪雁的年齡怕是和自己的孩子一般大，看著如此活潑的孩子，心頭自然有些溫暖。

“外頭的女子，自是沒有雪雁姑娘這般靈動的。”老侍衛開口的話語，也是字字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