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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瀟是在比試開始後入瞭解子樓的一間花房,位置及其端正,整個樓的情勢都被他盡收眼底,剛剛送名字牌過來時,自己並未知曉杜微微的房間之處,此刻觀望著整個樓,猜測著哪個紗簾後是她的身影,心裡的情緒竟莫名平靜了下來。
“姐姐,這棋還有的破麼?”杜飄零看著沉寂下來的杜微微,滿心的疑惑,若說今日要讓她引得四皇子的注意,怕是就要在這知書論畫會上博得魁首,可杜微微卻半天未出手,這又是意寓何為?
杜微微沉思半晌,並未理會一旁較為聒噪的杜飄零,盯著棋盤圖又是看了許久,一個漂亮的甩袖坐下,拿起先前已沾好的毛筆開始寫字。
杜飄零好奇心猛增,走上前想瞧個仔細,卻在看到杜微微寫下的字時,實實在在被震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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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瀟房內,羽庭香緩緩燒著,天靜靜地駐在一旁。
“你跟了我那麼久,說說看,這盤棋你是什麼看法?”賀瀟單手扶額,薄涼的話語出口,眼神淡淡地望著棋盤。
天有一瞬的楞怔,自己並不懂棋藝,爺卻還是如此問,思索片刻,說了心中的觀念:“卑職覺得,這季的魁首,必定會比以往的更有才能。”
未有應允,賀瀟眉眼冷素,心裡卻是清楚,這次的論會,杜微微必定是會有所動作。
又過了半個時辰,依舊無人破局。中庭內已是議論紛紛,大家都猜測,這金蟬房的人究竟會是哪位才子。
“姑娘。”杜微微輕聲喚道。
屋外的女子推門而入:“杜小姐。”
“勞煩姑娘將這落子圖送去擂臺處。”杜微微溫婉開口道。
女子極為淡定,未有任何異樣,並未因杜微微說要比試而有異動,規規矩矩將宣紙收好,眉眼低垂,退了出去。想來,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的。
“飄零,記住,一會兒,不論這最後的魁首是不是我們房,如果有人問到,一定要說破局者,是你。”杜微微回身,笑著叮囑道。
杜飄零呆楞了好久,心裡是說不上的滋味,本來對杜微微有的只是畏懼和憎憤,卻在她說要幫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消失大半,此刻,杜微微卻直接是將這破局的榮耀悉數給了她,那一瞬間,心裡以往所有的不甘全都消失殆盡,只剩下莫名的暖心。
並沒有想太多的杜微微見她半天都未應聲,拔高聲音重新喚了一聲:“飄零,聽到沒有?”
杜飄零猛然握住了杜微微的手,語氣竟是滿滿的感動:“姐姐,謝謝。”
似是感覺到了杜飄零不同以往的態度,杜微微頓了頓,卻依舊並未多想,局已佈下,便無退路。
不多一時,中庭便重新響起了年子卿的聲音:“邊拆二,二路點。子陵魚房已破局,成為新擂主。”激昂的語氣,絲毫掩蓋不了,內心的澎湃,棋局走到現在的這一步,看的已經不僅僅是棋局本身,而是博弈之人內心的那份沉穩之氣。
“爺”,猶豫再三,天還是說了出來,“子陵魚房便是,杜家小姐。”
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賀瀟一片沉靜,心下早就知道,今日杜微微必會出手,不過是早是晚的問題罷了。思索了片刻,提筆落了字:“讓人送下去,我倒要看看,今日這論會該是如何精彩。”
天接過紙,雖說不懂,卻還是能知曉這是棋的落子口訣,心下更是極為震驚,從不參與這論會的爺,居然也入了局,給這會加了一記重重的料。
杜微微悠然坐在紗簾邊往下看,並未心急,自己出招,只是為逼出更為有才之人,離結束還有半個時辰,她心中自有打算。
很快,賀瀟的紙被送到了年子卿的手中。只瞧了一眼,年子卿清秀的面龐上滑過一絲不可置信,字跡如他,作為相識十年之久的摯友,他一眼便看了出來這是賀瀟的字,訝異於他第一次參與到這論會中,卻還是盡心盡責地將結果唸了出來:“玉蘭房已破局,新擂主再次出現。”
頓時,議論聲變得愈發大了起來,眾人譁然,以往從未出現過此類情況,算上徐曉,今日已是出現了四位擂主,局勢,變得愈發複雜起來。
聞言,杜微微猛然站起來身,向樓上方向看去,花房出招,這花費最為高昂的房間,是否就是四皇子穆雲錦呢?
沒等杜微微細想清楚這其中的關係,一道溫潤和煦的聲音從金蟬房沉沉響起,壓住了中庭所有人的聲音,也解開了杜微微此刻心中的疑惑:“立二拆三,扭十字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