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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的神色均是在聽到杜微微的話語後,全部僵住。
如今穆雲錦坐上了皇位,加之糧鋪的事情,早就是得了民心,若是真的這般散出訊息,不僅自己會遭殃,更是連帶著王府受了罪。
第六百四十四章、再見面
江鑑始終低垂著眉眼,聽到穆雲錦的問話,略略抬起了視線:“已經安排工匠重新翻新了,立後大典前定保能完工。”
深吸了一口氣,穆雲錦的眉眼處依舊緊緊地皺著,揉著眉心的手緩緩地收起,撐住了自己的頭,半晌,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江鑑略顯斟酌地抬起了頭,抿了抿唇,還是開了口:“皇上,棲鳳殿的牌匾……是您親自題寫還是……?”
若照著以往歷朝歷代不成文的規定,皇后殿上的牌匾歷來都是皇上親筆題寫,如今凌嬋殿改名未棲鳳殿,這新的牌匾如何,自然是要詢問穆雲錦的意思。
穆雲錦的眼睛依舊閉著,良久,才悠悠開了口:“讓工匠徑直刻了便是。”
心頭一驚,江鑑的情緒並未在面上表現出來,規矩地應了聲:“是。”
言罷,轉過身,將那晾了半溫的水捧到了穆雲錦的面前。
天色,大亮了。
眼眸終是緩緩地睜開,穆雲錦站起了身子,取了那掛在木盆邊的棉布,沾了溫熱的水開始潔面。
穆雲錦依舊喜歡穿白色的衣服,除卻正式的場合會穿龍袍,其餘時間依舊一身白衣,潔了面,穆雲錦擰乾了手中的棉布擦拭著臉,聲音越顯平穩:“國葬的訊息,都傳下去了?”
“是。”
江鑑將那木盆放回架子上,又將那淡鹽水遞給了穆雲錦,另一隻手拿著一個乾淨的小木盆。
接過淡鹽水輕輕地漱了漱口,穆雲錦又一次略顯疲憊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不再多言語,轉身邁步向外走去。
江鑑匆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跟上穆雲錦,視線有些焦灼地瞥看了一眼那掛在一旁的龍袍,言語中猶豫了一瞬,匆忙跟上穆雲錦:“皇上,那龍袍……”
“不穿了。”
穆雲錦頭都未回,邁步徑直往養心殿外頭走去。
甚至,都沒有向主殿方向看上一眼。
該上早朝了。
兩個人不知曉的是,主殿緊閉著的視窗位置,一身白色裡衣的女子正靜靜地站著,看著那稀薄窗戶外頭,男子離開的身形。
蒼白的面色上,是久久都無法散去的悲涼。
天光,終於是全部亮了起來。
可那亮光,卻是怎麼都無法照到杜飄靈的心上。
心悲至死,再無情言。
天光完全亮起的時候,又一輛馬車,從王府正門而出,向著北街糧鋪方向而去。
駕車的,正是沉木。
馬車行得並不快,格外穩當,沉木也挑了人煙相對稀少的街道。
紫蔻坐在馬車內杜微微的對面,看著自家小姐靠著軟枕打著盹的模樣,深深地打了個哈欠,揚起手掩了掩面:“小姐,我們今日去哪些地方呀?”
糧鋪自然是要去的,可是臨走前,小姐又收拾了一些東西讓她帶著,看樣子,是要去別的地方了。
“今日去的地方可是多了。”
杜微微稍稍扭了扭自己的頭,尋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躺著,眼睛絲毫未睜:“驚若樓,茶鋪,相府。”
“啊?”紫蔻的嘴一下子張大,神色上極為詫異的模樣,她並未想到,小姐今天一天,竟是要去那麼多的地方。
“是啊,就是要去那麼多地方。”似是猜到了紫蔻心頭所想,杜微微閉著眼點了點頭,帶著笑應了聲。
紫蔻詫異的神色瞬時收起了不少,點了點頭不再作聲。
閉著眼,杜微微的嘴角是一抹格外深邃的笑意。
便是昨日,所有的計劃已是悄然開始。
很快,馬車便在北街街口停了下來,沉木的眸子深深掃視周遭一圈,旋即落了聲:“小姐,到了。”
杜微微一身白衣,從馬車上走下,深深瞥看了一眼那遠處排著極少人的糧鋪門口,開了口:“紫蔻跟我去,你在這兒等著。”
“是。”
再無停留,杜微微的腳步向著靠近糧鋪最近的一條小巷而去。
若是從正門,怕是會太過於惹眼,自是從後門進更為安全。
紫蔻則是揹著一個包裹,跟在了杜微微的身後,視線卻是格外警惕凌厲,注意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