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第2/3 頁)
,墨隱也忍不住笑了,只是不敢像秦觀月那般放肆。
那被貴妃“設計”的可是顧相,若是被顧相知道,她一個小小奴才敢在背後笑話她,恐怕真是要死無葬身之處了。
“淑妃娘娘膽子可真大,竟連顧相也敢調笑。”
秦觀月從琉璃碟中捻起一枚紅果放入口中。
淑妃三番五次想要陷害她,如今當眾下不來臺,也是她罪有應得。
秦觀月今夜刻意在顧珩的頸側嘬下紅印,本就是想看看顧珩在眾人面前羞憤不已的模樣。
他一向自恃清高,眾人皆以為他是不近女色的清修道人,而今夜起,這事定會傳遍行宮,乃至傳回燕都,屆時恐怕他再難自作矜持。
倒是要多謝淑妃願意做這個出頭鳥,既得罪了顧珩,還替秦觀月作了順水推舟的人情。
秦觀月坐在榻邊,看見床榻的四角,已掛上了城陽王送的香囊,心中又有婉思流轉。
這香囊的確有用,第一晚到行宮時,秦觀月還被蚊蟲擾得睡不著覺。
如今倒安靜許多,沒有蚊蟲相擾了。
只是城陽王不比顧珩。
對於顧珩,她知道顧珩是與自己一樣心機深沉的人,他們只是互取所需,因此秦觀月可以輕巧地步步為營,誘顧珩上鉤。
可城陽王呢?
秦觀月想起那日城陽王的衣裳溼透,懷中的糕點盒卻一滴雨水也沒沾。
他立於簷下,有著少年的意氣,用極致澄澈溫潤的目光望著她。
那是她在顧珩眼中,從未見到過的。
墨隱察覺到秦觀月的失神,為她奉上一杯涼茶。
“娘娘,奴斗膽說句僭越的話。燕宮中像淑妃與蘭貴人那般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娘娘,都想為自己謀個出路。其實王爺比起丞相……”
墨隱將後話吞了下去。
“好墨隱。”秦觀月聽得明白,她知曉在這宮中,唯有墨隱是真心為她考慮,只是她如今有自己的考慮。
如今她身處險境,不能憑著自己的喜好擇選靠山。
她知曉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顧珩手中有調動天下的權利,還有哪個靠山能比他更穩固呢。
城陽王出身高貴,又怎是她這樣陷入泥淖之人可以肖想的。他與她,註定只能無疾而終。
秦觀月輕輕握住了墨隱的手。
微涼的夜風自窗牖的縫隙中吹入屋內,在空中緩緩流動。
秦觀月半躺在榻上,支肘撐起臉頰,將墨隱腰上的繫帶旋在指上把玩。
“今日雨花閣中,魏恪也在。”
墨隱似有些羞赧地偏過頭去,耳尖微紅:“魏恪在陛下身邊伺候,陛下在的地方,他自然也在的。娘娘好端端地提起他做什麼……”
秦觀月往日知道墨隱與魏恪的關係,卻從不置喙。魏恪在燕帝身邊侍奉,她自然樂意墨隱與之交好。
只是魏恪畢竟不是完人。
“墨隱,你是真心喜歡他嗎?”
秦觀月見墨隱臉色變了變,方覺失言:“我沒有別的意思……”
“奴知道的。”墨隱倒是坦然地笑了笑,“魏恪是為了給我娘治病,才進的宮。”
秦觀月心中泛起酸澀,天下的苦命人總是有不同的苦楚,命運卻如出一轍的可悲。
她無言以對,只得緊了緊墨隱的手:“將這香囊送一個給魏恪吧,他夜裡守在外頭當值,難免蚊蟲多。”
——
賀風站在玉湖岸邊,等待著丞相散宴歸來。
行宮夜晚氣候清冷,賀風特意為顧珩備上了披風。
已有三兩隻蓮船陸續登岸,燕帝是第一個下船的,其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位妃嬪,也接連從船上走下來,有些膽子大的還與賀風頻頻眉眼相遞,惹得賀風又羞又惱,站在岸邊踱步難安。
賀風等了許久都未等到顧珩,突然看見儷貴妃從船上走了下來,正想上前詢問,卻發現容嬪正跟在儷貴妃的身側,與她說笑。
賀風只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等待。
又等了好一陣子,他才看見丞相從孤零零的一艘小船上走了下來。
賀風欣喜地上前去迎,正要為丞相披上披風,卻被顧珩抬手拂開。
藉著一縷清明的月光,賀風才看見顧珩冰冷的面色,幽深的眸子裡似乎藏有一團怒火。
又是誰惹著丞相了?
賀風噤聲收回手,老老實實地抱著披風跟在顧珩身後,饒是百般好奇,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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