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2/2 頁)
這次她甚至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角。
顧珩無比震驚,腦中彷彿轟一聲驚雷炸開,他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她,船隻搖晃起來,卻被她抱得更緊。
船伕似乎察覺了船隻的晃動,好心囑咐道:“兩位貴人,可要坐穩了。”
顧珩不願被別人看見他的窘態,只得僵硬地停下了動作。
他緊緊地攥著拂塵,她湊近了他的耳邊,清冷的髮絲伴著溼熱的風拂動,有意無意地刮蹭著他的臉頰。
“丞相,是想被旁人看見嗎。”
她挑起含媚的眼尾,向船伕的身位望去。
秦觀月的舌尖猶如一隻小蛇,輕輕地爬過顧珩的耳垂,留下冰涼黏溼的痕跡。
蠢蠢欲動的燥意頓時如潮水湧來,在胸腔內肆意闖蕩。
顧珩的聲音低啞,似是強忍著身下躁動的心火,從齒間艱難地磨出幾個字。
“別離我那麼近。”
她微側過臉,長而密的羽睫幾乎可以碰到他的臉頰。她感受著懷中人的僵硬,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摩挲著他拇指上因常年握筆而留下的薄繭。
“丞相,這船好晃。”
蓬船載著兩人衝破藻荇而行,在浮彩豔發的星河上宕動出曖昧的波痕。
“行宮果然比燕宮有趣多了,丞相覺得呢?”
顧珩始終薄唇緊抿,不予理睬。這已非秦觀月第一次輕薄他。
自她入宮以來,她總是不停地試探他的底線,起初,他只覺得無比的羞憤,可不知為何,漸漸地,他居然習慣了這樣的感受,並從中品出一些奇妙的滋味。
他能與賀風剖析地頭頭是道,秦觀月是豔鬼的化身,是會吞噬男人理智的精魅,可是每當與她同處一室之時,似乎她總能挑起他心底深藏多年的慾念,那些感受被他封塵已久,不甘地叫囂著要破土而出。
他該怎麼辦。
分明知曉她這樣的女人,對自己不過是利用,絕無半點真情可言,分明輕易便能看穿她的心思,卻還是忍不住要往火坑裡跳。
顧珩對自己感到不齒,斷絕人/欲多年,每日修道唸經,卻還心生搖盪,有這樣的齷齪心思。
或許他真如高顯所言,是個道貌岸然的假君子。
突然脖頸側傳來一陣刺痛,顧珩不可置信地睜開了眼。
秦觀月的紅唇緩慢地從他的脖頸上離開,還帶起一縷牽連的銀絲。
蓬船慢悠悠地停靠在島邊,船伕的聲音隔著轎簾響起。
“船到了,兩位貴人,下船仔細腳下。”
秦觀月發出了一聲極輕的笑,緩緩地鬆開了環抱在顧珩腰間的手。
“我先去雨花閣中等著丞相。”
秦觀月起身便向船外走去,行動間紗裙如羽毛般輕拂過顧珩的手背。
她如一隻蹁躚展翅的蝶,飛出了狹小的蓬船,徒留顧珩一人坐在蓬船間遲遲不曾起身。
船伕等了一會,沒忍住隔簾問道:“貴人不下船嗎?”
顧珩陰沉著臉,低頭看了眼下腹間被秦觀月挑起,尚未消退的慾念,冷聲道:“再圍著湖心島多繞兩圈。”
——
大燕民風開放,不設宵禁。
彼時的燕都正處於一天間最熱鬧的時候,百姓結束了整天的奔走忙碌,此時終於能夠享受片刻的歡娛閒暇。
商販挑擔沿街叫賣,不時有歌舞藝人沿街表演雜耍演出,就連勾欄春風樓裡的姑娘,也淺靠在欄杆上向街下行人頻頻示好,招搖著手中五顏六色的錦繡帕。
平康茶館位於北街,卻是這繁華街道中唯一的靜謐所在。
原因無他,平康茶館是傳聞是京中某隱貴的私產,擲金百兩而造,富麗而不失典雅,非尋常百姓能入,能來此議事者,非權即貴。
一座低調的轎子停落在平康茶館前,秦國公踩在小廝的背上從轎內走了下來。
很快,平康茶館便有侍者將秦國公一路領到二樓的青廬私間內。
甫一推開門,秦國公便看見一面與內室齊高的紗制屏風,上面繪著梅花落雪山的圖案。
燭光將一個濯如春柳的男子身影投落在屏風上。
男子不急不慢地執起案上茶盞,滾燙的水澆入杯中,升騰起氤氳的熱氣。
秦國公不敢出聲,只靜靜跪坐在屏風前,等待著屏風後的貴人開口。
約莫過了半刻鐘,他慢條斯理地飲了口茶,聲音猶如溫潤春水,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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