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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怎麼不在下面坐,我……”
悶油瓶子目光很不善,打斷我道:“你去吳三省那了。”
我一怔,支吾道:“哪,那,其實……”我心裡大罵自己定力不夠,關鍵時刻連個謊也不會編。
悶油瓶子冷笑一聲,“原來你這麼不相信我!”
我心裡開始有些慌亂,但被他說了幾句,我反而鎮定下來:“這要看你值不值得我相信!”
悶油瓶子不作聲,等著我說下去。
“你騙我!”我化被動為主動,直截了當地說。
悶油瓶子仍不作聲,只是陰陰地看著我。我看到他的眼神,頓時想起魯王宮裡他把那具玉俑活活掐死的情景,冷汗已冒了出來。
“你敢說你沒騙我?!”我又道,試圖在理字上佔上風,藉此壯膽。“從頭到尾,你一直在騙我,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還是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和他僵持著,日光燈管下悶油瓶子的臉異常蒼白,跟個粽子沒啥兩樣。我想起他在魯王宮的所作所為,想起那張西沙照片,想起老癢~~~越想越覺得他不對勁……這個才幾平米的小房間,平常就沒什麼人進來,門一關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要是他把我……我頓時慌了,不敢再往下想。
這時,悶油瓶子忽然垂下頭,看著地面冷笑了一聲。我緊張地嚥了口唾沫,瞪著他。
他又怪笑了一聲,這笑聲,實在是不像一個正常人發出來的。我承認我有點害怕了,急切地想在櫃子裡掏個什麼兇器出來,觸手卻都是破床單爛棉被。
悶油瓶子緩緩抬起頭來,我看到他的眼神,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那是沒有溫度的眼神,如尖利的冰刀般直刺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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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冷靜,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我心裡唸叨著,想起了我爺爺說的,看不見的就當沒發生。悶油瓶子的眼神太可怕了,被他這麼盯著我手腳發軟,根本沒有思考能力,只會越來越怕而被他佔盡上風。我忙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強自鎮定,暗自在櫃子裡亂摸。
黑暗中,悶油瓶子忽然連聲怪笑,笑得我汗毛直豎。他足足笑了半分鐘,才停了下來。房間裡一下子又靜了,但相比剛剛,這靜更刺激人的膽小神經。有笑聲,我至少還能感覺到他和我之間的距離,但現在……
我的心突突地跳著,手指碰到了一個長條硬物,好像是根棍子。我心裡唸了遍“阿彌陀佛”,猛吸一口氣,抽出來往前打去,只聽“哎喲”一聲,“你幹什麼呀老闆,打壞了可算工傷啊”
我一驚,睜眼一看,我手裡正拿著根棉被撣子,而王盟則抱著頭縮在牆角,一副苦主的樣子。
“那小哥呢?”
“你說張老闆呀,剛剛下樓走了。”王盟道。
“走了?”
“是啊,臉色看上去很怪,所以我好心上來跟你說一聲。”
我胡亂答應了一聲,心裡不知為啥很不是滋味,總覺得空落落的,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老闆,你沒事吧?”
“嗯?沒事,能有什麼事,幹你的活去!”
王盟老大沒趣,揉著腦袋嘟嘟囔囔地就下去了。
我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收拾了東西,鎖好櫃子下樓。
晚上是小年夜,老白似乎看出點什麼卻不問我,只陪我喝了兩杯小酒。我本想質問他那天送花的事,但一來沒有心情,二來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喝了幾杯下肚,我就有點暈暈乎乎,藉著酒勁早早地睡了。半夜被零星的鞭炮吵醒,頭疼得不行,一直翻來覆去直到天亮。
農曆除夕,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老白是個光棍,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在杭州也沒啥熟人,除了我這沒別處去。我留他在我家過年,王盟中午就關店回家了,剩下我們兩個。
買了幾樣現成的滷味,弄了點紹興黃酒,我和老白就聊上了。他說他以前是怎麼幹起倒鬥這生計的,說鬥裡碰到過的各種粽子,我也說我的事,卻繞開了悶油瓶子沒提。我們聊到半夜,鞭炮聲忽然鋪天蓋地響起來。
“你怎麼認識起靈的?”老白吼道。
“什麼?”我也吼道。
“張起靈,你怎麼認識他的?”
“啊?聽不見,你說響點”
“張起靈!跟我說說!”
“什麼?”
“我喜歡他!”
“啊?”
“見他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
“什麼?還是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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