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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然後跟了上去。
“喂!藍帶!”我著急地喊道,使勁地拍那臺強盜機器。藍帶沒出來,我卻被大灰狼拉走了。
“她頂多是高中生……”大灰狼看也不看我。
女孩大概發現了有兩個男人尾隨在身後,卻仍然保持著沉著。在下一個街口,她轉了彎。我和大灰狼離她大概有三十米遠。大灰狼拋下踉踉蹌蹌的我,用沒有親眼見過的人絕不可能相信的胖肉顛簸的狂奔,瞬間就到了街口,然後奇怪地在街口四處張望:“大爺的!真他媽的奇了!人呢?”
那個衚衕空蕩蕩的能望出去好遠。我們四處張望。女孩消失不見了。想來她一拐了彎,就扔了女性的自尊發足狂奔,好像被鬼魂追一樣,在大灰狼跑完三十米的時間裡,跑出了超過一百米並拐了下一個彎。天,那一定是丟盔卸甲的一路。
“你們幹嗎呢!”一隻白白的手萬分開心地攔住我們的去路,“好久不見啊,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居然是小甜甜。這實在是太意外了。因為上次那奇怪的失敗的一吻,我有點尷尬。大灰狼的表情也並不見得很自然。
我吞吞吐吐地說:“天太冷……沒衣服穿了。要去買一件冬裝。”坦白講,我有點怕她,不敢看她。
我原本想去便宜的小商品批發市場看看,卻硬是被小甜甜和大灰狼拉到了西單。這裡年輕的營業員們都掛著鋥亮的鐵釘腰帶,匡威鞋,剪著朋克式的爆炸頭。放眼望去,這裡有如在舉辦一個搖滾節。令我無比吃驚,想不到玩音樂的人在北京如此普及。
我總想問問這些搖滾打扮的男男女女是做哪個樂隊的,卻發現只是目前的一種流行!實在太驚訝了,饒似朋克的怪異,也能作為流行的粉飾!
假朋克們好像不想做生意一樣,全都臭著一張臉,我遭遇了不少白眼,像樣點的商品上全寫著非買毋動。普普通通的褲子或者帽衫,動輒要價五百八百。我的心都涼了,趕緊在鄙視的目光下放回去,不可貌相,不可貌相,裝修得地攤般寒磣的店鋪,原來做的全是高檔生意。
我目睹了小甜甜和倨傲店員的成交過程。她看中了一條女孩冬天穿的裙子。
“多少錢?”
“五百!”
“五十賣麼?”
“賣了!”
這幫做買賣的還是人類麼?我真是驚了。小甜甜看看我,那意思就是你趕緊掏錢啊!我這才明白過來趕緊替她掏錢買單。
服裝市場旁邊是“美食一條街”。飯菜外觀的花哨和它的難吃成正比,覺得這麼華麗的外表只賣這個價已經很便宜了,一吃之下還是發現太他媽貴了——還是不值這個價!
我們三個一起逛商場,就好像豬狗貓一起逛商場般不協調。大灰狼總是看中一些巨誇張巨奇形怪狀但是巨便宜巨庸俗的衣服,例如可以把釦子解開露出半個屁股的大黃|色孕婦裝,胸前還有米老鼠。例如有著綠閃閃的電子燈可以裝在鞋子上溜冰的滑輪。我穿上以後大灰狼就說真帥真酷真性感,小甜甜就冷著臉說:“不適合小航。”背後悄悄對我說:“好可怕,好沒品位,好不值錢!”
每當我看到一兩件心儀的衣服,他們卻取得了一致,兩個人一順地把頭搖成撥浪鼓。“太普通!太沒特點!太農民!”“嗯嗯,你穿這個,就跟沒穿衣服一樣。不!遠比不上不穿衣服來得帥!沒錯!”她和大灰狼鬼鬼祟祟不知說我什麼,然後兩個人就心領意會地哈哈哈地笑了。
《地下室》第三章4(2)
“我不想惹眼,”我生氣地說,“就這件了!多少錢?”
大灰狼和小甜甜搶走我手裡的衣服扔還給老闆,硬是把我架走了。小甜甜說走累了要吃冰激凌。在冰激凌店,小甜甜和大灰狼都表現出恰到好處的儒雅風範,只有我在吃蛋糕的時候弄了一嘴,喝果汁的時候灑到衣服上。我管服務員叫小姐他們卻叫人家“waiter”。
大灰狼打了個響指說:“Waiter!買單!”示意結賬,“waiter”跑來以後他卻看著窗外揉鼻子好像不是他叫的一樣,小甜甜則裝淑女低頭擺弄頭髮,我這才明白過來,趕緊掏出錢包為這頓蛋糕冰激凌餐付賬。賬單上足有三百多,我還以為弄錯了想讓服務員查單,但是大灰狼立刻義正言辭地阻止了我:“沒錯!不用查!謝謝。”
“咱們把他甩了吧!丫特礙事你覺不覺得?”小甜甜一邊發簡訊一邊悄悄對我說。“不太好吧!”我手足無措了。不過要是接下來他們倆再乘興溜溜旱冰打打街機之類,我可就承擔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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