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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乓架在一起。
鬼子六轉身沖澡去了,說:“算了,你可比不了人家……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大灰狼就接一句:“沒錯,那才是女人……”兩個人一邊嘩嘩啦啦地衝洗頭髮,一邊肆無忌憚地討論這種女人怎樣才能到手。
鬼子六說:“衝上去當眾給她一個嘴巴打傻她,同時要罵:臭婆娘又跑出來浪了,快跟我回家!一邊罵一邊把她拉下車,拉回家裡辦了!”
大灰狼的辦法是:“趕快發財,然後買好車,開大公司,再把公司上市,再開更大的公司……”
“那關女人屁事啊!”
大灰狼說:“你有錢有勢了,她就自己跑來了!”
我一言不發,已經洗好了在擦身體。我的頭髮最短,洗得快。
他們問:“小航你覺得呢?”
“我沒興趣!”
“小航你丫就知道裝。全是假的,你心裡邊還不知道怎麼想的呢!”
他們嘲笑我沒有魅力:“你丫真是太他媽神奇了,你是有毛病吧?小航你不會那方面有毛病吧?”
我有毛病?我從沒想過自己對待女性的態度居然是不正常的,而他們這麼肆無忌憚地玩弄女孩卻變成了正常的。我想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是我天真?還是他們太邪惡了?好像真的沒什麼詞比“邪惡”更準確。
我穿好衣服,頭上頂著擰乾的毛巾回頭說:“我不是變態,也保證不是沒能力,雖然沒有真刀真槍試驗過!我……”我越說越氣,我想說我是能行的,卻說不出口,轉身走了。
“那就是缺乏基本的男性魅力釣不到女人!這樣不行啊!咱們樂隊的好成績都被你一個人給拉下來了!”遠遠傳來他們的笑聲。
我指著他們的臉大吼說:“這些女的我還真看不上。跟她們搞了我覺著吃虧!等我交了個女朋友啊!讓你們全體都看著,讓你們全體都特別吃驚!”
我氣呼呼下到地下室,聽見一聲大吼:“你丫滾蛋!”
亞飛指著樓梯大聲罵:“這麼不要臉呢你!你來一次我罵你一次!明白了麼!”
高怡嘴唇慘白,厚厚淺粉色唇膏撫不平乾裂的鱗片。今天她終於堵到了亞飛。今天的高怡特意打扮成日本可愛型的那種。齊眉劉海兒毛線貝雷帽,就差帶上兩個兔子耳朵,大概原想引起亞飛的憐惜吧。
現在那張“卡瓦伊”的臉的主人正惡狠狠地瞪著亞飛:“說誰不要臉啊,那種醜女人你也上,你要臉!”
亞飛破口大罵:“你好看點又怎麼了,好看不好看的都是不花錢的雞!我對你們一律平等!聽明白了?快滾!”
高怡兇惡地掃了我一眼,樓梯很窄,她厭惡地擠開我走了上去,渾身戰抖著,步子碎而亂。我回頭擔心地看著她,生怕她在缺失的臺階處一腳踏空滾下來。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聞到女孩身上太陽的味道,一種無數微塵爆裂的味道,潮溼陰冷瞬間蒸發,我知道她可憐的心臟緊縮成黑色核桃,大滴的淚珠紛紛跌落在我們看不到的黑暗中,濺起一片塵埃。
地面上的陽光一定很好。我有點想念藍天。直到今天,我仍然不能適應地下室的生活。如此陰冷黑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第三章
You stand in the middle of water。
你站在水的中央 讓我充滿幻想
愛情像鮮花它總不開放
慾望像野草瘋狂地生長
他們像蒼蠅總是飛來飛去
在我身邊
侵蝕著我的身體
在每一個夜裡
我從夢裡驚醒
看到我的心
它正在飄向窗外
——許巍《在別處》
亞飛黑夾克右肩下雨一樣灑滿了血點。他沒事人一樣推開門,燈光下抬起頭,鬆開按住頭側的手,鮮血嘩嘩流下來,一下子半邊脖子和臉頰就全都溼了。嚇得我罵了一聲,踉蹌著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我們都嚇壞了。開始滿屋瘋狂地找東西給亞飛止血。按在亞飛腦袋上的紙巾很快浸透了,而滿屋的衣服和手巾都是又髒又臭的,我突然想起來那片衛生巾,開始在鏡子前焦急地到處找:“前天我晾在鏡子前的衛生巾呢?”
“別找了!你提醒了我!”鬼子六沖進裡間從亞飛枕頭下拿出半包夜用型的衛生巾,霍地撕開,潔白的衛生巾片紛紛落在床上!
“來!這個是乾淨的!”
我拿起一片衛生巾,和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