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當年婚事(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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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室內,倏爾響起燈燭的蓽撥聲,猛地閃爍片刻後,光線隨之暗了些許。
趙懿懿靠坐在床沿上,心跳如同擂鼓一般,爭先恐後的往下砸,速度愈發的快。
砸得她隱隱發疼。
對於剛才那個回答,另一人似乎有些驚奇,頓了好半晌才緩聲說:“陛下若是能和皇后相敬如賓,那是再好不過的。猶記得當年婚事定下後,陛下曾言不喜趙氏女,不想叫她入東宮,臣還為此憂心許久。若按陛下如今所想,臣那顆懸著的心,也能放下了。”
“彼時年少,難免不太會剋制情緒。”顧禎半垂著眼皮,摩挲手中茶盞,“姑母仗著父親寵愛,素喜參與朝政與宮闈事,連朕的婚事她也要插手,心中便有所不虞,對皇后也有些不滿。”
趙懿懿驀地收緊手指,剛修剪、塗抹好的指甲,瞬間深深嵌進了手掌心裡頭,留下幾道月牙狀的痕跡。
這一回,她是真的難受了。
嫁入東宮後她才知道,太后與舅母積怨已深,難以調和。也因著舅母的緣故,太后十分不喜歡她。
她非痴傻,對此一清二楚。
只是叫趙懿懿沒想到的是,原來他當年,也是這麼想的,甚至還說過,不喜趙氏女。
這個認知叫她愣在那,渾身血液都似停止了流動,一股涼意從心頭蔓延開,直至四肢百骸之間。
漸漸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地發顫。
不知是想起什麼,那人忽的嘆了口氣:“也是,自從趙老侯爺薨逝後,趙家便開始走起了下坡路……”
對這樁婚事,他們這些東宮老輔臣也不大滿意,太子身為國之儲貳,自然該以重臣家中女兒作配,而非青黃不接的趙家。
不滿歸不滿,然婚事已定,他心中清楚若是家宅不寧,太子也難有大作為,倒也希望倆人能和睦相處。
按著陛下最初的想法,能隱隱察覺出,他遲早有廢后的打算。見他能暫且放下這心思,倒也是鬆了口氣。
皇后無過被廢,於那青史之中,到底要在他身上留一個汙點。
思及此,那人又道:“只是太后娘娘所想,也不無道理。陛下已逾冠年,至今仍未有皇嗣,難免叫朝臣有所隱憂。”
既然未有子息,偌大的後宮一直這麼空著,到底不像個話。這話他沒說出來,然以顧禎的心思,卻對著未盡的話語一清二楚。
沉吟片刻,他輕聲道:“朕知道了。”
趙懿懿身子緩過來稍許,斜靠在榻邊,強壓著那股子難受勁。沒過多會,她聽見顧禎道:“時辰不早了,奔波半日,朕有些乏了,程老也回去歇息吧。”
程明淵適時起身,躬身拜道:“陛下好生歇息,臣且告退。”
趙懿懿僵著身子翻回床榻裡側,回到原先的位置躺好,又扯了錦被蓋上。
隨著門扉被推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入耳,帳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碧色芙蓉紋紗帳被掀開,一具溫熱的身子在身畔躺下。
即便背對著她,趙懿懿也能清晰感受到他脫靴、入帳、掀被、安寢的動靜,心頭似被一團火燒著一般,她很想問問夫君,方才那些話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她。
可她問不出口。
何況是皇帝與朝臣私底下的交談,她雖是無意,到底也算偷聽。
如此想著,趙懿懿便就這麼背對著他,竭力想叫自個儘快睡過去,淚水卻還是從那緊闔著的雙眼中淌了下來。
無聲無息的,流到了玉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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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親耕、皇后親蠶,是為古禮。
因這古禮太過繁瑣,耗時也長,太后從前隔幾年才辦一回。趙懿懿做太子妃這兩年間,恰巧一次也未曾辦過,
親耕以前,照例需得先往先農壇祭祀。
第二日,顧禎一大早便起了身,正當趙懿懿伸手替他戴上冕旒,他便見著皇后那一截皓腕上,不久前的嵌寶金鐲消失不見,又換回了從前的羊脂玉鐲。
顧禎不禁問道:“之前那隻金鐲怎麼沒戴了?”
不意他會問起,趙懿懿略蹙了蹙眉,溫聲道:“妾身送給何二姑娘了。”
顧禎失笑:“她怎的還入了你的眼?”那日還對他說著有多寶愛,轉瞬就給了人。
“是何二姑娘同那鐲子有緣分。”趙懿懿搖了搖頭,柔聲說,“那日在萬春殿,妾身見何二姑娘腕上戴著的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