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取出詔書(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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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帝王棲居之所,紫宸殿是為整座紫微宮中,除大慶殿外最威嚴恢弘的殿宇。同別處比起來,要更為寬闊亮堂許多。
御案下首兩隻銅雀散著霧氣,沉榆香的氣息緩緩在殿宇中瀰漫開。
顧禎闔目靠在隱囊上,聽姜嘉言同他河內情況,凝聲問:“刺殺之人可抓住了?”
“回陛下,已經審過一輪了。”姜嘉言連忙回了句,又略皺著眉頭說,“一路上審了幾日,招供了些許東西,用處卻不大。”
姜嘉言是他欽派去河內的人,刺殺姜嘉言,與刺殺他有何異?
顧禎面上忽而浮現了三分笑,這笑意叫人肝膽下意識顫慄,片刻後道:“既如此,那就將人拎下去好生審訊,再將訊息傳到河內去。”
這好生二字飄蕩開,叫人覺著莫名的陰冷。
片刻後,兩位宰相入內覲見,幾人商量了一會丈量田地的事,時值午時,顧禎便留了幾人用膳。
在官署裡頭,午膳並非各用各的,照例是一邊用膳一邊討論政事,因此,這兩位宰相也將此習慣帶到了紫宸殿中。還未等倆人說開,姜嘉言瞥見食案上的菜式後,倏爾笑道:“春日正是吃鱖魚的時候,這道鱖魚粥,倒是應景。”
聞言,顧禎逐漸從公文上挪開視線,抬眸隨意掃了眼,只見食案上果然擺著碗鱖魚粥。
他稍怔了怔神,眸色一點一點冷下來,逐漸轉了沉。一整頓飯下來,他未曾動過那鱖魚粥。
姜嘉言微有些驚奇,陛下在食物上沒什麼明顯的偏好,饒是他自幼隨在陛下身邊,也從未了解透徹過。這還是頭一回,見陛下將喜惡表現得如此直白。
“陛下不喜食鱖魚粥麼?”姜嘉言忍不住問。
顧禎握著玉箸的手微頓,旋即雲淡風輕地回:“吃膩了。”
趁著從偏殿出來的工夫,吳茂薅過自個乾兒子,拉到一旁冷著聲問:“誰讓你備了那碗鱖魚粥的?”
今日午膳是吳南傳的,他愣了一下,訕訕道:“阿爹,我瞧著陛下前幾日喜歡,膳房那邊恰巧有今兒新送來的鱖魚,就吩咐人做了。”
“你個蠢東西!”吳茂深吸口氣,暗罵怎麼教了這麼個蠢玩意兒出來,“你上之前怎的不去打聽打聽?不知道陛下心裡頭不痛快呢?”
吳南被罵懵了,愣在那兒不敢出聲。看著他那傻呆呆的樣子,吳茂忽然想起來,他昨晚並未跟去椒房殿。
又罵了幾句,才道:“昨兒早上,陛下同皇后娘娘說晚膳想用鱖魚粥,誰知娘娘竟忘了這事,晚膳雖豐盛,偏就沒有那鱖魚粥,陛下可不看著那碗粥就來氣?”
吳南不知還有這一茬,冷汗霎時從後背冒了出來:“阿爹,我知道錯了,陛下那邊……”
“陛下沒發作。”吳茂沉聲回了,而後又道,“陛下沒發作是陛下的事,你以後給我警醒著些,別又辦砸了事!”
吳南連聲應是,又告了幾句饒,才灰溜溜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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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了以後,筵席一掃先前的莊嚴氣氛,變得輕鬆了不少。
趙懿懿心知妹妹若是跟左連枝坐到一塊,等會怕是又要吵起來,便將她叫到了自個身邊坐著。
太后見趙端端剛才哭得那樣可憐,又看她跟臨川差不多大,便讓女官拿了些果子給她。
“多謝太后娘娘。”趙端端低垂著頭道了謝,彷彿還沉浸在悲傷中沒走出來。
趙懿懿凝著她看了會子,才柔柔笑道:“端端自幼性子靦腆、膽子也小,從來沒被人這樣質問詰難過,這才失了態。”
太后還未有所反應,何太妃卻聽得分明,皇后這是秋後算賬來了。雖未指名道姓,然剛才質問詰難趙端端的,卻只有她一個。
何太妃隨即起身請罪:“方才一時情急,誤會了二姑娘,還望娘娘莫怪。”
趙端端停下用果子的動作,怯怯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後又往趙懿懿懷中靠了靠,一副極為害怕的模樣。
趙懿懿趁勢攬著她拍了拍,溫聲道:“太妃多慮了,是她自個膽子太小,這才會被嚇住,小孩子家哭兩聲,不妨事的。”
她在眾人面前這樣為難趙端端,輕則叫她丟臉,重則叫她毀了名聲,斷沒有一句誤會,事情就能翻頁的理。
不說身為皇后的面子,她也不會讓自個妹妹將委屈和著血嚥下去,一雙瀲灩杏眼望向何太妃,眸中隱有暗流湧動。
一眾官眷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