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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柳金娜被楊王氏叫到了後院,她不知道楊王氏為什麼叫自己,她來到後院楊王氏屋裡,看見楊麼公也在。她不知道,他們將怎樣對待她。楊王氏便說:“小賤貨,你跪下。”她就跪下了。跪下之後,看見眼前擺著的炭火盆,火盆上壓了塊鐵板,被炭火烤紅了,“吱吱”地冒著煙。再以後,楊王氏就讓她褪掉褲子,她想不從,她看見楊麼公手裡握著蘸水的鞭子,後來她還是從了。楊王氏後來就讓她蹲在燒紅的鐵板旁,楊麼公在她腿上抽了一鞭子,她一屁股坐在鐵板上。這時她隱約聽見楊王氏的咒罵:“小賤貨,看你還害人不害人。”後來她就暈死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馬棚的草堆上。長工謝聾子蹲在她身旁,眼巴巴地看著她。謝聾子用手比畫著讓她跑,她看了半晌才看明白謝聾子比畫的意思。看明白後,她就哭了,她往哪裡跑呢?
後來的變故,讓柳金娜有些吃驚,她沒料到老東西楊雨田會把她送給鄭清明。以前她見過這個不聲不響的獵人。那是在山上,鄭清明扛著獵槍有力地走地雪地上。她只是遠遠地看過幾次。
那一次,柳金娜看著鄭清明向鬍子的馬射擊,而不是打人,那一刻她就認準,鄭清明是個好人。楊雨田那天早晨對她說要把她送給鄭清明時,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楊雨田被近來的變故攪得心神不寧,甚至沒了慾望。他痛快地答應把柳金娜送給鄭清明,是為了拴住鄭清明的心。後來,他雖然知道了楊宗並沒有死,可楊宗畢竟遠在奉天,遠水解不了近渴,而魯鬍子卻無時不在。那一天,他看著鄭清明一杆槍便粉碎了魯鬍子的陰謀,更加堅定了他要拴住鄭清明的想法,況且,楊王氏整日的哭鬧,和楊麼公的規勸,早就讓他心煩意亂了。
鄭清明沒能趕走柳金娜,那天他從山上打獵回來,遠遠地看見木格楞上空飄著的炊煙,似乎覺得靈枝並沒有死,正做好飯菜在等待著他。他急切地邁著腳步,朝家裡走去。他看見柳金娜站在門口正迎著他,心裡多了種莫名的滋味。
魯大領著一群鬍子氣急敗壞地回到了老虎嘴。一顆子彈射在花斑狗的腿上,他疼痛難忍,齜牙咧嘴,不停地哀號。老包抱著花斑狗的腰不知是安慰花斑狗還是鼓勵花斑狗不停地叫下去,一遍遍地說:“兄弟,疼你就叫吧。”
魯大緊鎖眉頭,揹著手在石洞裡走了兩趟,然後瞅著叫喚不止的花斑狗說:“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花斑狗便止住了聲,只剩下了嗚咽,渾身一抖一抖不停地顫。老包就說:“大哥,得想個辦法。”
魯大便命令在石洞裡點著火,又彎腰從一塊石頭後面摸出一把殺豬刀,刀上沾滿了血跡,那是他們每次殺雞宰羊用的刀。魯大提著刀,讓老包把花斑狗的棉褲脫去,花斑狗只穿了條光筒棉褲,棉褲一脫便赤條條露出下身,花斑狗似乎不太情願把自己暴露無遺,還用雙手捂住了下身。老包就笑著說:“你小子還怕貓給你叼了去”血模糊地凝在花斑狗的腿上,子彈並沒有在大腿上穿過,仍留在肉裡。
魯大就說:“是條漢子你就忍一忍。”一刀便下去,花斑狗的大腿頓時血湧了出來。花斑狗顫聲叫:“楊雨田——操你八輩祖宗——”魯大把滴血的刀咬在嘴裡,順著刀口,手指伸進肉裡去抓,花斑狗就發出不是人聲的叫聲。魯大終於從花斑狗的腿裡摸出彈頭,看了一眼,轉過身扔到火堆上,又用刀在火堆裡撥拉出一塊正燃著的木炭,雙手交換著接住,準確按在花斑狗流血處,花班狗更淒厲地喊:“操你祖宗喲——”傷口處冒出一縷青煙,花斑狗在青煙中昏死過去,傷口處頓時停了流血。魯大把熄掉的木炭從花斑狗腿上拿下,這才吁了口氣。老包看呆了,這時才反應過來,紅著眼睛說:“咱這罪遭得可不輕,不能饒了楊雨田老東西。”
魯大白了眼老包道:“楊雨田能有這樣好槍法”
“是誰打的槍,就殺了他。”老包要去叫醒花斑狗。
魯大擺了擺手,從懷裡掏出一包鴉片,掰下一小塊,塞到仍昏迷不醒的花斑狗的嘴裡才說:“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老包就說:“大哥,我和花兄弟沒有看錯人。”
那一次老包和花斑狗從樹上把魯大救下來,魯大渾身已經凍僵了,只剩下一雙眼睛會動。老包和花斑狗命人把他抬回到老虎嘴的山洞裡,輪著用雪搓魯大的身子,才使魯大一點點緩過來。魯大舒了口長氣,翻身下炕給老包和花斑狗磕了一個響頭,站起身便想走。
“咋?這就想走?”花斑狗說。
魯大轉過身看著花斑狗和老包,以前他聽說過老虎嘴有一